打了一个哈欠,眼前升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车灯在瞬间掠过她的眼睛,白的有些晃眼。
尔後是车停下,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商如舟来了。
他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很快,门打开,商如舟走了出来。
沈溪盈坐在长凳上,看着商如舟从车内走出。
他个子真高,身材颀长。
街边的树一棵接着一棵,在路面拓下昏暗又斑驳的影子。
车灯明晃晃,昏暗里却显得仍惨淡,只勉强将他的身形照亮。
她看不清他的五官。
直到他走近,走到她身边,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声音带着几分夜晚的凉意,却显得温和:“沈溪盈,我来了。”
沈溪盈靠着椅背,稍微仰头看着他。
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语调像撒娇:“你抱我。”
商如舟没说话,却仍是俯身,将她抱起来,坐到车上,关上门。
司机啓动车辆。
沈溪盈的手臂缠着商如舟的脖颈,一直没放开。
上了车之後,不仅没松开,反而缠得更紧。
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脑袋靠着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商如舟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想将她抱在旁边的椅子上。
沈溪盈撇了撇嘴,语调娇丶嗲:“我不要。”
她说着,两只手缠得紧一些,语调变得很轻,“我就是想坐你腿上,怎麽了嘛?”
“没怎麽。”商如舟回答,语气克制,“你先下去。”
“我不要。”沈溪盈撇嘴,伸手去戳他的脸,“我为什麽要下去?”
“我有话问你。”商如舟回答。
“那你问。”
“你朋友呢,怎麽就你一个人?”
“我朋友回家了,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
“你一个人喝什麽酒?”
“我就是想喝,不行吗?”沈溪盈说着,轻哼一声,“而且我不是有你吗?你这不是来接我了嘛。”
商如舟听着她的话,很轻地皱了下眉,抿着唇,唇线绷直,有些僵硬。
伸手握着她的手腕,想将她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开。
“你捏得我的手腕好疼。”沈溪盈委屈地说。
“本来我就很难受了,你还要捏我。你怎麽这样。”
“你先下去。”商如舟说,声音莫名地沉,带着几分喑哑。
沈溪盈不说话,不理他,自顾自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休息。
笨蛋商如舟。
不解风情的商如舟。
她就是想靠他近一点,他感觉不到吗。
车到了钟毓宫。
沈溪盈一直抱着不撒手,商如舟没办法,只能抱着她下车。
打开门,进来客厅,他将沈溪盈放在了沙发上。
她勾在他脖颈上的手还不松开。
商如舟垂眸看着她。
她的睫毛颤得厉害,脸上有一层红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过酒的缘故。
身上带着点酒味,不重,很淡。他向来不喜欢酒味,只是她身上的却格外地好闻。
商如舟握着她手腕的手顿了一秒,然後才说:“该松手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