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缇娅自那次商战之後,成功收购千鲤集团,便在珠宝领域一路高歌猛进,她脖子上的祖母绿项链便是他们今年推出的新品,就挂在官网首页展示。
可谁又不知道梵缇娅与江桥集团过往恩怨,黎婳在江桥集团的酒会上戴了这样的项链,显然是很不给主办方面子,这麽一来那些怀疑她与江桥集团高层关系的人也会默默闭口。
她无声地告诉大家自己中立的立场。
如今她也有这样的底气做这样的事了。
江予白今晚没有与她走得太近,直到酒会结束後,才与她说上话,“辛苦了,今年的酒会很成功。”
黎婳:“谢谢。”
瞧着她不咸不淡的态度,江予白越发觉得无力,“真的不考虑下邓老师的项目?”
黎婳望着他,没有说话,大概就是明知故问的意思。
江予白也清楚,今晚之後,肯定会有不少项目找上她,他的确可以霸道地见到一个砸一个,但最近集团事情令他分身乏术,他没办法浪费这麽多精力去做这种事。
他的指尖摩挲着玻璃高脚杯,“喝一杯再走吧。”
黎婳:“我和你是可以喝酒的关系吗?”
江予白扶了下眼镜,将酒杯放在了盘上让服务员收走,自己与她一起站在露台上。
他们多久没能这样和谐处一起了,然而江予白并无喜悦,因为他知道黎婳今晚对他如此宽容是因为这可能是他们最後一次这样面对面谈话了。
晚风吹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吹动着黎婳的黑色礼服。
薄如蝉翼的轻纱抹胸衬托出她修长的天鹅颈,雪白圆润的双肩在皎皎月色下如羊脂玉一般晶莹剔透。
即便她面色冷淡,也掩不住她的姿色。
从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如月仙一样清冷皎洁,却又明艳到不可方物。
一段感情的终止,就如人死前回光返照,久远记忆像电影走马观花似的在江予白脑中闪过。
浑浑噩噩间,他与她竟已认识十年。
伦敦三年,A市一年,南城五年,现在又一年……
她早已在他跌宕起伏的人生中有了一席地位。
江予白无意识地握紧了下手,这种撕裂一般的分离感比多年前更甚,但他并没有把这种强烈情绪表露出来,“我在想,如果不是我害了你,你现在一定会更出色。”
黎婳眸光闪了下,语气却平静地像在聊别人的事,“那倒不一定,古人说福祸相依,否极泰来,我不能确定没发生那一切我是不是能比现在更出色,但至少我对现在的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江予白倒希望她直接承认了是他的错,不想她这样轻拿轻放,“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欺骗你,不该用卑劣的手段对付黎家,我伤害了你们,还有我们的孩子……”
黎婳以为自己是喝醉了,竟听到他话里的愧疚。
回想几个月前,他还理直气壮地说商场竞争从无对错,只有胜负,这会儿又悔不当初地愧疚。
只是她从来没有执着要他为这事道歉。
对一个人心如死灰,就是连一点期待也没有。
所以哪怕听见了,她的内心也没有任何波动。
江予白也感受到她的平静,心情更加绝望,他已经不知道要怎麽才能打动她,蓦地握住她的手腕,哑声恳求道,“婳婳,求你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不要和别人结婚好不好?”
不知是月色朦胧,还是酒气晕人,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含着水光,眼尾泛红。
黎婳将手从他冰凉的掌心抽出,嗤嗤一笑,“求?我可担不起江总的求,江总又拿什麽来求?”
江予白望着她薄唇轻动,那张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令人心寒,“你做了那麽多恶事,又得到了什麽报应?坐拥金山,受人敬仰,是资本逐鹿的胜利者,你失去得只是一个女人,一段爱情而已啊。”
曾经是自信满满地笃定,後来是小心翼翼地揣测,到了现在他已无计可施,“我要怎麽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谅?你告诉我要怎麽做,婳婳,你到底想要什麽,要我对当年的事道歉,我道歉,要我补偿黎家的损失,我补偿,要我照顾你的亲人,我也愿意把他们当我的亲人对待……”
“呵……”黎婳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突然浮起巨大的讽刺,“你对你的亲人很好吗?你的父亲被你架空权利,亲哥被你踩断手指,还有你那亡故的弟弟……”
提及此人,江予白神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下,心里腾起不妙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见黎婳慢悠悠地转过头看他,“当年你被江家送出国,是因为他们在害怕你,你杀人了,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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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