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婳这段时间身边虽然不缺人围着,但她却是孤独的,没一个真正可以倾诉的对象,她也没有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给任何朋友,难得有孕妇搭讪,她不由多聊了几句。
卢珍原本还担心不好搭讪,没想到聊了几句,感觉还挺温和的,她也活泼了些,“你肚子上有没那条黑黑的线,肚脐眼是不是会翻出来?这些都是我和其他孕妈一起收集的怀儿子征兆……”
她说了很多黎婳之前从没听过的判断性别办法,听得她直笑。
卢珍珍不由好奇地眨眨眼,“你都不好奇男女吗?你这是头胎吗?”
黎婳:“是啊。”
卢珍珍羡慕道:“头胎就生男孩,夫家应该很高兴吧。”
黎婳只是笑笑。
卢珍珍原想借机问出她夫家是不是江家,结果黎婳不说话,让她无从下口,便又说道:“我看他很宠你啊,你住院这几天都来,他都亲力亲为,可不像我老公,别说给我削一个苹果了,连人都没来过。”
其实卢珍珍对她驭夫的诀窍,已经胜过了对男人身份的好奇了,她挨近点,捂着嘴偷偷请教道:“怎麽让老公这麽听你话?”
黎婳淡淡道:“他不是我先生。”
转移话题後,她的态度明显冷淡,一点也不像是被宠着的幸福女人,正常女人这时候不应该炫耀炫耀下吗?
卢珍珍想她大概还没被江家承认,是江予白自己在外面玩儿的,这种事在圈子里也常见,要生个儿子,说不定男方心情好就把人娶了,不然怎麽会有母凭子贵的说法?
但也不对啊。
江予白对她的好是真真切切的,完全看不出是这种心态?而女方也没有很想要儿子的意思。
卢珍珍整不明白了,脸上又堆起笑,“这两天见他可照顾你了,还没结婚就对你这麽好,那真的是爱你了。”
真爱在这个圈里太稀罕了,以至于说出来都像笑话,但除了这个可能,她实在找不到别的了。
黎婳见她误会了,便解释道:“这孩子是我和我先生的,和他也没关系。”
卢珍珍眼眸瞪得铜铃大,失态地啊了一声。
那他为什麽要照顾你?
你老公怎麽不来?
这人这是江予白?
难道传闻是真的?
江予白疯了吗?他图什麽啊?
虽然她没有问出这些问题,但挂在脸上的意思也相当明显了。
黎婳轻笑下,“如果一个男人对你无条件无底线的好,要麽有求于你,要麽心存愧疚,还能是什麽呢?”
……
一到病房区的江予白就辨识出黎婳的笑声,他多久没听过她这样笑了,好奇她在和谁聊天这麽开心,没想着快步走来时,听到这话,他的脚像是突然被定在地上,整颗心情沉了下去。
这段时间,黎婳如何对别人和善,如何对他恶劣,他都看在眼中,却用孕妇脾气不好来麻痹自己,忍受着她的不可理喻,让她肆意糟蹋自己的心。
他原本以为她只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只要她发泄够了就会释然,却不想在她眼里,他对她的好,从来不是因为爱。
以前是因为名利。
现在是因为愧疚。
他努力了这麽久,结果她连他爱她这一件事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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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