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怕寺里条件简陋她吃住不惯,又是怕她身份特殊遭人非议,独处落寞。谢凭渊几乎两三天就要来一次,且每次都早早地来,待到日落才回。
从未有过这样独占言秋的机会,他一待就是一整天。来得越早,这一日能与她相处的时间就越久些。
今夜是除夕。寺里已经提前打扫出一间客房,谢凭渊会留下陪她过年。
宫里来的赏赐已经谢过,再加上他带来的,各类年货堆了半屋。两人一同拆礼物——是谁送的,给她送这个有什麽用意,谢凭渊细细讲来。大有可闻。
这些日子她远离朝堂,消息闭塞,全要靠谢凭渊的到访通晓时事,跟上进度。她又何尝不是一日一日地盼着见面?
很难说是为了消息,还是为了人。
在言秋心里,他无疑是位良师益友。
可谢凭渊这样助她,是爱惜人才还是出于同情?
抑或是看上了她即将恢复的尊贵身份,想从她身上获得什麽。
侍从用松枝燃起小火堆,还扔了些板栗红薯进去,烤好了邀两位大人去院子里玩个新鲜。
在这纷乱险峻的时局之中,想要一颗真心,会否太过于奢求?
正如火中取栗。
“今日香客们大都请了平安牌,挂在枝头祈祷来年顺遂。”谢凭渊笑问她,“可也写过一块没有?”
言秋摇头,“我不信这个。”
幸亏左右没有外人。她在寺庙里说这样违背信仰的话,堪称大逆不道了。
“图个吉利。”谢凭渊兴致颇高,同她秉烛夜游。她虽没有信仰,却也不想拒绝。
白日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然散尽,只留院中百年古松傲然屹立。被初雪压低的枝头上,绑着一块块飘红绸的木牌。
香客不在,香火还在。她不知道谢凭渊今日也来为她供了灯,只是发愁,请到平安牌以後不知写什麽才好。
事在人为,她没有需要上天帮忙完成的心愿。
“随便写些什麽都好。”
谢凭渊很快就写完了,看她还在烦恼,有些执拗的可爱,“实在没有愿望,便留句话给我吧。”
言秋怔然,“可这要挂在树上,你又看不到。”
“看不到岂不更好?”他故作调侃,“正是写我坏话的好时机。”
言秋被逗笑,望着他稍加思索,提笔一气呵成。
两人写下的平安牌,交由侍从挂到了古树上。侍从不识字,只是一味地把两块牌子绑到一起,被风吹得翻了个面,摇晃着碰出声音。
木牌上的字迹合并成两列,笔墨未干。
唯愿得卿一人心。
日日相对两不疑。
**
最後一场戏拍完,剧组撤回酒店休息。
纷飞的雪花还未停歇。“初雪”的话题今夜上了热搜,云灯便趁势让小助理帮忙拍了两个手势舞,发到社交平台上营业一下。
她最近没多少空玩手机,就扒了扒热榜上的手势舞,现学现拍。
看她学得那麽轻松,叶平川一时兴起也加入进来,手忙脚乱地在那里装可爱。
可不可爱很难评价。他最後看到自己努力呈现出的作品,“我怎麽有点可笑。”
“……”
梁天笑得像只扎漏的气球,噗嗤噗嗤的,“第一次录这样不错了,叶老师你还是有天赋的。”
【太好了是晚睡福利我们有救了!!!】
【把手机砸进墙里看了三十遍呜呜呜老婆好可爱,後面那男的也有在呼吸】
【很好哈哈哈哈哈好忙但不知道在忙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