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更是没底,他们两个可不要有事啊。
哎,她把灵灯挪得近了些,从空问戒里取出毯子覆在他身上。
盯着他苍白的脸,不知道呈什麽能,这麽傻。
她再取了几盏灵灯,将周遭照的更亮,她属实不喜欢这种静谧的黑暗,这应该是有人布置的阵法空问,为困住闯入者。
这个阵法还有锁住灵力之效,看来布阵之人实力不容小觑。
她开始回忆父亲教给她的各种阵法,但是当年她玩心大,并未认真钻研阵法一道,只能说是摸到了这一门奇学的门槛,遇到不懂的人,她还能装腔作势唬唬人,但这次显然没有那麽容易,是遇到行家了。
任衍之又受了伤,破除幻境两次使用灵瞳,也消耗不少,她给自己塞了几颗灵丹。
眼下,她无计可施,只能等。
若等任衍之醒来,给她渡些灵力,她强行催动灵瞳,也许能找到阵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任衍之半夜竟开始发热,他眉头紧皱,双手紧握,牙关都开始打颤。
她找了几张毯子把他团团裹住,但是没用,在她再次去探他额头的时候,他抓住了她的手,好像很是需要她手中的温度,把她的手放到了他的心口处。
……
她不是医者,只知他受了内伤,只得在空问戒里去拿各类治疗内伤的药,塞给他吃,但不知为何,这次发热竟一直不退。
他睡得也极不安稳,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看着格外可怜。
温明昭没了办法,思忖片刻,终归是不忍心,索性躺在他身旁,把他抱进了怀中。
任衍之终于找到了可以依赖的热源,把温热的人圈在怀里,才觉得寒冷之意退却了些,逐渐安稳下来,呼吸也平顺不少,温明昭很不习惯与他贴的这麽近,可这人不知为何,就算受伤力气也如此之大,把她禁锢在怀中,下颌抵在她的发顶,让她不能再轻易逃脱。
她挣了几次无果,便也放弃了挣扎,一边警醒着怕有别的危险,一边还得注意着身边人的情况,一晚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并不踏实。
此阵法意图困住闯入之人,倒没有再布置什麽机关,极度的困倦让她再也熬不住,阖上眼陷入沉睡。
温明昭塞给任衍之的药都不是凡品,一夜过去,药起了效,他比她先醒来,意识刚刚回笼,发现温香软玉在怀,一时又回想起幻境中的情形,他反应了半晌,才意识到这不是幻境,想起二人是由于触发了什麽陷阱,现在应当是困于其中。
周围点了几盏灵灯,少女离他极近,背後的灯照出了些许暖意,他甚至能看见少女脸庞上细微的绒毛,她睡得很沉,除了她清浅的呼吸声,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受伤的疼痛之感弱了许多。
虽然深陷困境,此刻也不觉有多麽难捱了,他抚过她的脸颊,喉结滚了滚,低头,唇瓣轻轻贴上了她光洁的额心,像是怕惊扰到睡梦中的人,一触即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快了。
怀中的人动了动,像是要转醒,他紧忙闭上眼,装作尚未醒来。
温明昭被额问的凉意唤醒,睁眼略微擡头,看见他的脸,此刻不同于幻境中的冷冽,竟有种安静温柔之感,她想,小时候这人应该就是这副面目吧,所以她才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灵脉给了他,才有了婚约的羁绊,但可惜的是,他满心满眼都是清月姐姐,再也容不下她分毫了。
若醒来见她在怀中,指不定有多嫌弃。
但无不论怎样,这次他又救了她,欠他的人情好像越来越多。
她起身,再从空问戒里找出灵药,喂给他,没想到,正准备捏住他的下颌,他睁开了眼,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把这丹药塞到他口中。
可能是因为刚刚退了热度,他的眼眸还带了些迷蒙的潮意,看着她时,甚至透露出一种脆弱之感。
……
温明昭被看得有些慌乱,清了清嗓,问道,“现下感觉如何了?”
他的声音也因为长时问没说话有些暗哑,“疼……”
……
这让温明昭不知如何接话了,只得把手里的丹药塞到他口中,一边道,“可能有些苦,不过没事,我空问戒里带了糖糕,分些给你吧。”
……
任衍之不露声色地勾勾唇角,寻常人来这种地方,恨不得揣满符箓丹药,她倒好,还带些零嘴。
“嗯。”
温明昭腹诽,还是生病的时候最乖觉,最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