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宓想了想,为了不给後辈太大压力,“也只是提上日程,还是要看接下来的身体情况。”
提到身体状况,楚云拍了下手,“对了,我给你带了点药。我有一个姐姐就是□□动医学的,她经常教我一些,这个药就是她跟我推荐的。我问过队医,可以用的。”
“好,谢谢你。”尹宓接过来,把药握在手里。没有一个运动员会吃别人,尤其还是竞争对手给的东西。她的视线转移到梅梓萱的身上,“那你……”
“我被她抓过来的。”梅梓萱连忙撇清关系。
尹宓刚要说些什麽送客,就听见在一旁玩手机的顾贝曼说:“既然没什麽事,那我可以送客了?”
她向尹宓眨眨眼,尹宓点点头。
“等等!”楚云往前冲了两步几乎是要扑到她俩面前,当然是楚云,梅梓萱从进来就定在那里当个哑巴了的装饰品,“所以你们俩到底有没有?”
顾贝曼站起身准备去提溜楚云的领子,对方机灵地躲开,并且装出大哭大闹的架势,“别嘛,求求你们告诉我嘛,我可以保密的,但如果我不能知道真相的话,今天我会睡不着的。”
顾贝曼可不吃她这一套,把人轰出门外,转头看向梅梓萱,“怎麽,你也要我亲自来请?”
“原来你们确实在谈。”这位不怎麽说话的选手一鸣惊人,她朝顾贝曼点点头,“我之前才知道谢颖和你是同学,不知道她和你说了些什麽东西,都别信。”
说完不用顾贝曼赶,梅梓萱便大踏步离开了房间。
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楚云连忙跟上她,“诶诶,你怎麽知道她们俩?”
小女孩胡乱做了几个手势,希望能起到你懂得的作用。
梅梓萱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说的吗?”
“诶呦,冰场上的八卦真真假假,而且据说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亲近一点也很正常。明明是先提及她们二人恋爱关系的那个,楚云在此刻又表现出并不信任的态度,不知道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麽。
梅梓萱看了她一眼,还是把自己的发现压在了舌底。顾贝曼的领子和她那边的枕头是湿的。
“不知道会被传成什麽样子。”被横插一脚,尹宓总算将情绪收敛起来,语带抱怨的对顾贝曼说。
顾贝曼不吃她这一套,“这下不是遂了某人的愿了。”
尹宓并不反驳,只是朝她眨眨眼。
顾贝曼叹气,“但是——”
“我知道,他不问我不说,他一问我惊讶。我还想参加冬奥呢。”
顾贝曼用力捏了捏尹宓的脸,“话虽如此,但这件事你可别想就这麽过去。”
“那我也还是同样的意见,你不必为了我开心去强迫自己。”
“所以我刚刚说那麽多话你是一点儿没听进去?”顾贝曼感觉头又有点痛了,尹宓固执起来同她不相上下。
尹宓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顾贝曼过来点,然後亲了她的脸颊一下,顾贝曼才意识到自己又下意识地按住了额头。
人太熟了就会出现这种问题,尹宓有时候比顾贝曼还了解她自己。
“对了,看到梅梓萱我想起来了。你之前说要讲她教练的事。”尹宓又随便扯了个话题。她看了下疯狂闪烁的微信,开了个静音模式,随後关掉大灯缩进被子里,摆出一副准备好听睡前故事的姿态。
这个习惯也由来已久了。
顾贝曼小时候经常在她家留宿,两个小孩玩得太兴奋,常常在该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干瞪眼,最後还是按耐不住讲起悄悄话来。
小孩子过去的经历并不够她们天天讲夜夜讲,于是顾贝曼就会讲一些她从家长和教练那听来的小道消息。成年人的世界太复杂,总是说着说着就把尹宓讲得哈欠连天,不知在哪一个环节就梦周公去了。
顾贝曼干脆将床头灯也关掉,紧接着也缩进被子。尹宓把脚端在她的腿上,过度运动的肌肉还有点肿胀,擡高一些促进回流才能保证明日的正常活动。
外头是山城依旧直逼四十度的高温,酒店内部空调呼呼作响,保持了一个凉爽的温度。而她们俩裹在同一床轻盈柔软的被子里,讲起上一辈的恩怨往来。
要讲梅梓萱的教练,得先搞明白一件事。
“你知道我们的体育行业和国外有什麽区别吗?”顾贝曼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尹宓在国外上学,又是国内的选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举国体制和商业化的不同。简单来说,拿纳税人的钱培养专职的运动员和靠自己挣赞助的区别。
我们的体育的各类项目都是通过国家专门拨款扶植,形成一套选拔丶培养丶参赛丶退役後继续在该项目打转的体系。有些大衆点的项目勉强能卖出门票,给运动员一些商务价值,再让他们除了工资以外挣点奖金。
但在其他没有那麽商业化和大衆化的项目里,所有的支出几乎都依靠拨款和比赛中赢得名次取得的国家奖金。
在这种情况下,选手之间必然出现阶级。
【作者有话说】
好好好明天可以进回忆了,就差不多把以前发生的事情讲完了,可以安心比最後一赛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