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当即清了?清嗓子,然後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来:“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包你满意。”说完也不给男人反应的机会,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兴冲冲地拉着他往某个方向走去?。
一切事情发生?的是如此突然,琴酒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原本想要开口说些什麽,但最终还是什麽也没说出来,任由?对方?牵住他的手?腕,领着他不知要去?向何方?。
一路七拐八拐的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眼前忽然豁然开朗,浅川凉眉间不觉浮上几分喜色,侧头看着他笑:“到了,就是这里。”
琴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後,面上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
只见?眼前是一大片宽阔平坦的草地,毛茸茸的草叶铺了?满地,随着清风的吹拂,如波浪般翻涌起来,单是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身处在这片广袤的草地上,视野开阔,漫天星辰仿佛也触手?可及。看着眼前壮丽的景色,琴酒心里的郁闷一瞬间烟消云散,先前冷若冰霜的面容此刻也出现消融的迹象。
浅川凉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唇角微勾,笑着跟他解释:“以前我?小的时候,我?外婆经常带我?来这玩,她告诉我?,这个地方?风景最好,只是她走之後,我?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他说到後面,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语气带上了?些许不易察觉的难过,琴酒看着他耷拉下来的眉眼,一颗心顿时揪紧了?。
浅川凉向来给人一种万事不愁的感觉,此刻却?露出了?一丝罕见?的失落,琴酒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有心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而就在这时,站在他对面的青年擡眸看向他,眉眼舒展开来:“不过现在你来了?,我?可以把这片风景分享给你,我?外婆要是在天有灵,看到有你陪着我?,想必也会安心。”
他说这话时语气寻常,仿佛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琴酒被他脸上的笑容所感染,情不自?禁扬起唇角,先前的紧张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看这情形,也用不着他安慰了?,这个家夥的自?愈能力也太离谱了?,他绞尽脑汁想出的那些话根本派不上用场。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过後,浅川凉随意在草地上坐下,琴酒见?状也跟了?过去?,和他肩并肩坐在一起。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地凝望头顶的星空,留意着随时可能到来的,百年一遇的流星雨。
四周忽然变得很?安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以及风吹草叶的沙沙声?。
在这种安宁恬静的氛围里,琴酒的心境前所未有的放松,要不是还顾及颜面,他早就毫无形象地躺倒在草地上了?。
晚风拂面而来,裹挟着若有似无的草木清香,不知是来自?身下的草叶,还是来自?身旁的男人。
琴酒这样想着,不由?得侧眸看向身旁之人,眼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他离家出走的那天,曾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有朝一日,定要以大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待在那个家夥身边,如今这个目标已?经实现,他却?控制不住地想要索取更多。
就在不久前,他从对方?的口中听到那声?所谓的好朋友,本来尚佳的心情顿时就变得糟糕了?起来。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男人心里的定位,可亲耳听到他说出来,心里仍旧很?不是滋味。任谁被自?己的心仪对象发朋友卡,想必都不会高兴得起来,他琴酒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一直不说话,暗自?生?着闷气,直到刚才,心情才算由?阴转晴了?点。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接受了?这个定位,他琴酒自?打出生?那天起,就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就算是抢也得抢在手?里。
浅川凉身为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过的人,更是不能放过,偏执如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占为己有。
至于?朋友什麽的,谁爱当谁当去?,他才不会像某个红头发的男人一样,明明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却?白白蹉跎十几年的光阴。
想到这里,他暗暗下了?某种决心,然後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对方?的侧脸上挪开,仰头望着头顶的星空。
传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琴酒身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原本并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但此时此刻,面对此情此景,他也愿意迷信一回,求个心理安慰。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真能得偿所愿,他愿意从今往後少添些杀戮,以此回馈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