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两者都有吧。
毕竟,隐藏爱意这种事对他来说,实在陌生。
看来要尽快接受治疗才好,早点成为健康的正常人,就能早点与她并肩。
白逢州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坦然地接受凌乱的心跳。
这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心间撕咬。
他第一次想恋爱丶结婚,甚至想尝试拥抱丶接吻。
这些跟除了何翩然之外的任何人做都不行。
只有她。
她是特殊的。
她是唯一。
白逢州浅浅睡了一会儿,第二天继续投身到实验中。
平静的一天,冬日暖阳从没有一丝灰尘的窗户照射进来。
室内温度舒适,试验顺利。
但这正是奇怪之处。
何翩然今天居然一次都没有来找他。
他以为是昨晚睡得太晚,可等下楼时,却撞见何翩然正跟童遇坐在客厅打游戏。
游戏画面惊险刺激,长毛胡子的男人,金黄色波浪卷的女人,还有会说话的澳洲袋鼠。
两个人握着手柄,身体恨不得随着屏幕里的自己一起动。
白逢州叹气,又回到实验室。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记录了几行字就看向大门,几次过後索性将门打开,这样就不会再期待开门声。
他本该将玻片放在显微镜下,可却想拿量杯直接看。
反应过来後又拿起玻片,这一次显微镜清晰度却怎麽也调不出。
想重新看一下记录的实验过程,又发现自己写的东西自己都看不懂。
缺词少句,时间也没记录清晰。
白逢州颓败地靠在椅背上,打开的门让楼下的欢声笑语传到耳中,莫名令他厌烦。
过了一会儿又没了,等他再度集中注意力时,笑声又出现了。
白逢州怀疑是自己幻听,于是又走出门,站在楼上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究竟是什麽奇怪的游戏,能让他们玩得这麽不亦乐乎。
连他站在楼上这麽久都没有发现。
还有童遇,平时他弟弟有个什麽风吹草动,他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说是和弟弟吵架来这里住,怎麽半点不见着急和伤心?
难道是另有目的?
白逢州给童遇发信息:【你回房间。】
童遇看了眼手机,放下手柄,对向妙清说:“我先回去了。”
向妙清疑惑:“这个世界还没打完,怎麽走了?”
童遇叹气,起身离开:“以後有都是时间。”
向妙清奇怪地小声嘟囔:“莫名其妙这人。不玩拉倒,我自己玩。”
她拿着两个手柄,忙到不亦乐乎时,身边的位置再次塌陷。
向妙清把手柄扔了过去:“逢州,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打这一关!”
两分钟後,屏幕彻底暗掉。
向妙清叹气:“逢州,你连走直线都不会呀,真是天生的工作材料,世界因你存在而运转得更加稳定。”
白逢州搞不懂这游戏怎麽需要现在那麽高的地方走钢丝,也不明白为什麽会突然地震,把自己给晃下去。
他放下手柄,缓缓问道:“你今天怎麽没去楼上找我?”
“我在打游戏呀,”向妙清诧异问,“你想让我找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