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宓瑶困顿地往萧欻背上一趴,原本因为焦躁不安压抑的睡意因为运动统统上涌,她打了个哈欠,“以後就这般睡,这样睡最安全。”
见她没了力,萧里。
而一入萧欻怀抱,。
她觉得她咬人是事後的报复,但对于萧欻来说明间。
呼吸交错,萧欻含住了宓味道。”
听到这话宓瑶呸呸呸两声,她刚刚为了泄愤咬了他的脖子,哪里想到他脖子上的皮肤上全是汗水,她无意间吃了他的汗。
“这些日子我见了不少流离失所的百姓,郎君不在益州不晓得,这次洪灾有多严重,有几处村落都是晚上遭灾,死在了梦里……”
宓瑶说这些原本是为了转移萧欻的注意力,但说着自个心情也低落了下来,抱着他道,“算了,宁愿跟你摇床也不想回想这些。”
萧欻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地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还真跟她摇起了床,没说再多安慰她几句。
“姜大夫弄的药要提前半个月吃,我已经吃了半月,若是这次没有用上,就白杀了我的子子孙孙。”
“你这些日子到底是去御敌打仗,还是去了烟花柳巷当常客?”
从他让她闻味道,到现在他说什麽子子孙孙,虽然她之前也没觉得他老实,但至少没有像现在这般放荡。
“我在江宁没待多久。”
萧欻自个用冷水,倒是给宓瑶找了热水擦拭,穿好了衣裳,他又把宓瑶抱回了怀里,“那附近传言有矿,我这趟主要是去探查矿産。”
至于江宁,淮南节度使几番试探之後,突然转身北上占领徐州,杀了徐州刺史後如今已经称王,若是再打也是朝汴州出兵。
这趟出门他对大兴如今的局势更加清晰。
现在各个势力都不想碰剑南,不止是因为剑南兵强这块地盘难吞,还因为所有人都在等着剑南内乱。
他身处在益州时不觉,但抽身从外往里看,剑南的确有了要四分五裂的预兆。
父君迟迟不定少主,给了不少人他们可以上位的妄想。
以往他只想走一步看一步,一切按着父君的安排行事,但不知何时起他有了想要更强更有权势的想法。
萧欻低眸看向怀中的宓瑶,似乎是有了她之後,他觉得足够的钱权统统不够了起来。
若是他不强,她随时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那个雪夜她能为他说的权力与金钱双眸发亮,谁晓得她哪日又会被旁人开出的条件吸引。
“益州会乱上一阵,我会帮父君平定乱象,等到一切结束,若是我还有命在,你的身份也将不同。”
“你的命会不在吗?”
闻言,宓瑶擡头眨了眨眼,因为晓得萧欻是男主,所以她对他一直很有信心,但他自个反倒随时做好了就义的准备。
让她跟着也忐忑了起来。
她看书的时候没有整理时间线,但按着记忆中的事件推算,益州若是此时内乱就比书中快了许多。
这个快总不会是因为她起的变故吧?
“会在。”
萧欻察觉到了宓瑶的不安,俯在她耳畔吻了吻,若说他现在多喜爱宓瑶,喜爱到舍生忘死也不至于。
但他一定不想她在旁人面前展露笑颜是真的。
她是他的,这一点他得活着,并且活比许多男人好才能成立。
“说我命会不在是想看看你对我看不看重。”
萧欻说着对上宓瑶升起怒意的眼眸,翘了翘唇,“至多两个月,内乱平定我就去接你回来。”
“非走不可?”
宓瑶有些迟疑,想到了她的铺子还有她每日安排的那些赈灾粮。
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萧欻开口:“把你与萧善他们送走,是因为会有不少人对你下手,你们在益州不会那麽安全。”
而且他也会束手束脚。
放在以前他不会动送走亲人的想法,但如今他试想了他们出事就觉得气血上涌,无法理智。
“你若是担忧遭了水患的百姓,你放心,父君爱民如子,就是少了你百姓也会得到妥善安置。”
“对,少了我一个也没什麽。”
宓瑶的郁气因为萧欻的这句话一下子有了出口,她起床收拾东西,“那还不快送我离开,免得留我在这里碍事。”
“我家是北方人,先是旱灾又是战乱,我五岁时一家十多口从北方一直逃荒逃到了益州,虞宓瑶,我的话不是在数落你,你就当我不会说话罢。”
萧欻本不想解释,但看到宓瑶气鼓鼓的脸颊,想到这次分离又要几个月不见,他回神时人已经站在了宓瑶面前,并且张嘴提起了往事。
十几口人到益州後只剩下了五口,等到他爹娘哥嫂相继离世,剩了他与萧柔还有萧良萧善,加上她又是五口。
他并不讨厌宓瑶的善良,在听说她主动去救灾时,更明白了他为何会为她动心。
“算了,别走了,你留在益州我又不是护不住你,把你送走我反倒安不下心。”
萧欻把还在呆愣的宓瑶抱入怀中,没见着人还好,如今抱了亲了也说了话,他反而不舍与她再分离那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