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奋力的去区分梦境和现实,直到真切的认出了,在他身上晃动的脑袋,真的是钟睿之。
不是在做梦,而此时钟睿之也恰好再次攀上了他的脖颈,他蹭着沧逸景的耳鬓,带着笑意问:“要抱我吗?”
不知何时衣衫乱了一地,他光洁的皮肤上,只剩那枚玉坠子。
他用了一根白金链子挂在脖子上,若非看见坠子,绝猜不到里头挂着的是一块翡翠无事牌。
沧逸景握住那坠子,钟睿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仍旧拥上,腿也蹭了上来。
“你怎麽还戴着?”沧逸景问。
钟睿之笑道:“定情信物,哪舍得摘啊。”
这在已经清醒的沧逸景耳中听上去非常的讽刺,钟睿之也明显感觉到身下人突然冷淡了下来。
便用手去抚沧逸景的脸,撒娇问他:“好哥哥,怎麽了?”
“还我。”他说。
钟睿之立马想护住那玉坠子,却被沧逸景一把拽了下来。
白金链子虽然不粗,可这麽一拽,绕是钟睿之,脖子上立马留了一道发紫的红痕。
他疼的啊了一声,捂住了脖子。
沧逸景是心疼的,对不起都到了嘴边,却狠下心,攥紧了玉坠子。
“景哥…你把它给我吧。”在美国的五年,他是靠着这枚玉佩撑下来的。
沧逸景穿上衣服,推开了他。
“钟睿之,你灌醉我…这样做…”他只是想放狠话,找不出什麽形容词,背着身不敢去看钟睿之,然後冲到门口,离开後关上了门。
钟睿之看不见跪在走廊上,大口喘气,眼泪又砸在地毯上的沧逸景。
他一丝不挂的坐在地毯上,手足无措。
只好拽过沙发上的毛毯裹住自己,蜷缩在地上,止不住的抽泣。
我…根本没想灌醉你…
他想说什麽,这样做…很卑鄙?很掉价?很贱?
分明是你主动吻的我啊!
为什麽?
我到底该怎麽做你才能原谅我?
明明…那麽忘不了…
明明哭的那麽伤心…
为什麽要推开我?
以至于他自己都觉得,主动宽衣解带投怀送抱,却被推开的自己,很贱。
一门之隔,外头的沧逸景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心痛的根本站不直,撑着墙喘了好半天,才勉强擦干了眼泪。下楼去前台,开了一个空房间睡进去。
躺着,却是一夜无眠。
翌日,两人都是准点去上的班,仿佛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钟睿之在十楼,跟几个合夥人开会,说计划,头脑清晰,语句流畅。
之後,便是去厂区调研。
随行的仍旧是小米,因为人多了一些,配了一辆七座的商务,司机大哥很眼熟,是头一天晚上给沧逸景开专车的那个。
再次看到钟睿之,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钟睿之即使再怎麽坚强,经过昨晚的打击,心情也不可能太好。和小米说话,都是尽力耐着性子,勉强的回应着。
小米当然也看出了他今天除了工作不想说其他的,
便也不再多话。
只是仍旧觉得他今天脸有些发红。
便又主动问道:“是车上暖气太热了吗?你的脸很红哦。”
他身上也是烫的,却不觉得热:“没有啊,我反而觉得有些冷呢,脸…我有时候会这样,可能肤质比较薄。”
小米这才没再追问。
到了厂区,接待的居然是老熟人。
是自远处跛着脚,却走的很快速的丁明博。
他挥手打招呼,钟睿之看到了他缺了小指和无名指的右手。
走到跟前,丁明博笑说:“不记得我了?钟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