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高不高兴只有自己知道心有所属,十几……
因为水团子的捣乱,钟睿之睡前几乎一直在笑,还向沧逸景打听有关这小孩儿的趣事。
有关沧泽雨的每件事後沧逸景总是会加一句:真缺心眼儿,也不知道长大了怎麽办,总不能让我看着一辈子,这样的评价。
钟睿之想到那张肉团子脸,就忍不住笑:“我九岁的时候什麽样儿啊,”他陷入了回忆,“好像…虽然也没有太成熟,至少不会…把接吻当做在抢东西吃。”
沧逸景笑道:“那不还亏得他缺心眼儿。”
钟睿之笑着,突然想起了什麽,从沧逸景怀里坐了起来。
“怎麽了?”两人说着话,沧逸景白天很累,已经是有睡意了,他伸手去拖钟睿之,想把他拉回自己怀里,抱着睡觉。
“我好像明白若玫为什麽突然跟我不亲近了。”钟睿之道,“她不是在我回城後这样的,而是在我回城前的一段时间,突然就…”
沧逸景不解的看着他:“对啊,老哑巴那件事之後啊。”
钟睿之拉住沧逸景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不是的,当年老哑巴那件事之後,虽然若玫是不太爱说话了,但後来有在慢慢变好。景哥,如果我猜的没错,是我们忽略了若玫。”
“什麽意思?”
钟睿之有些难以啓齿,抿了抿嘴,才斟酌着说出:“你看,水团子躲在衣帽间的大衣柜里,我们刚刚…那样儿的时候,他趴在门缝里瞧见了,但他…这方面缺根筋,还不懂事儿,可…若玫当时,应该是懂的。”
沧逸景还是没懂,亲个嘴被看见了就看见了呗,按他的理解,这不是什麽大事儿,在他的认知里,即使若玫看见了,要麽和黄秀娟说,要麽来问他,不可能这麽多年从未提起。
现在更是如此,毕竟公司里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对他们俩的关系心知肚明,封阳也知道。沧逸景一直当她是知道的,只是没好意思来问而已。
“如果她是在老哑巴那件事之後看到的…”钟睿之继续道,“有关于她的心态转变,这些年对我的疏远和…对异性的排斥,就不难理解了。”
九岁的小女孩身体虽然没有受到切实的伤害,但她是真切的看到了,老人如枯槁般的手,带着恶意触碰了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子,那手或许也碰到了若玫的手,触到了若玫的脸。
钟睿之破门而入时愤怒的样子,让她知道小屋里老哑巴和小男孩之间正在进行的是一件十分肮脏的事情,再往後大人们的处理方式,也让她明白,老哑巴是在犯罪,这种触碰别人身体的行为,是错误的。
这种认知,会在她逐渐长大,在青春期对异性萌出小情愫後变得成熟,从而明白亲吻爱抚甚至跟进一步的事情,是可以和爱人尝试的,这些私密的旖旎,是在互相吸引和征得对方同意後,只属于两人之间的甜蜜隐私。
可当时的沧若玫还没有到青春期,还不懂事,在老哑巴的事情之後没多久,她偷看到了两个哥哥在拥抱,在接吻。和老哑巴与小男孩一样,他们俩都是男人。
她敏感的把这两件事关联到一起,自然哥哥们的亲吻,也是错的。
她不解又害怕,青春期前的她不明白,为什麽看上去那麽漂亮开朗,有好多好听故事,总对她笑陪她玩的睿之哥哥,和似小山般强大一直保护着她和妈妈,永远可靠会满足她所有愿望的大哥,会偷偷躲起来,一起做这样肮脏恶心的事。
青春期後,她当过别人爱情的旁观者,也看过有关恋爱的小说和影视作品,但因为小时候的芥蒂,一直无法接受异性亲密的触碰。
且她看过的这些,都是男人和女人的,这些年她没再见过钟睿之。她把小时候偷看到的亲密无间的两人,当做是他们年少无知时的错误。她以为大哥早就醒悟了,不会再错下去,不会再和男人干那麽恶心的事。
可…钟睿之又回来了。
他来延续那份错误,还说什麽,老了看不清了,还要牵着大哥走下去。
沧若玫在房间里,扯碎了刚刚拼起来的贴画,她用双手按着头,根本静不下心,睡不着觉。他们现在肯定睡在一起,又再干那些恶心的事儿。钟睿之会做什麽,把手伸去大哥的衣服里面,还有…裤子里面…
想到这儿,钟睿之漂亮细长的手在她脑中变成了黑手的枯槁,沧若玫不由自主觉得恶心,冲去卫生间呕吐了起来。
而沧逸景这边,听完了钟睿之的推断,皱了皱眉:“不会吧?”
“如果只单发生一件事,当然不会。”钟睿之道,“两件事可能隔得很近…不然没办法解释她这些年对我的态度。”
钟睿之询问过沧逸景若玫的情况,知道她一直抗拒和异性的亲密接触。
“没你说的那麽严重吧。”沧逸景道,“去年封阳还因为看到若玫和学校的男朋友,手牵手走出来,在我面前红着眼睛,比划了好一通呢。”
“他和那个男朋友谈了多久?”钟睿之问。
“最多半个月,甚至更短。你当哑巴是摆设,他在我面前委屈归委屈,手可不停,但凡有点儿小火苗,立马去掐了。”沧逸景道,“无所不用其极,给钱丶找人揍一顿,带着一帮社团兄弟去找人谈心,总之给治的,既不敢再去勾搭若玫,也不敢把他找人的事儿说给若玫听。”
钟睿之一拍被子:“这就对了!”
沧逸景还是没懂。
钟睿之哎呀了一声:“就是…就是!”他措辞表达着,“她没有经历过亲密关系,无法重塑对亲密关系的正确认知,尤其是…尤其是在对我们两个那麽信任那麽依赖的年纪,突然…看到我们干了她觉得很…恶心的事。”
沧逸景侧着头,是在思考,并没有打断钟睿之的话。
“我们…也是两个男人。”钟睿之问:“梁稳的弟弟现在怎麽样啊?”
沧逸景道:“挺好的啊,男孩儿不记事儿。”
女孩子更敏感些,若玫的性格就更是了。
“你这几天在外面不知道,我为了讨好若玫,又给她送东西,又去找她搭话的。”钟睿之道,“可她却连个笑脸都吝啬给我。”
沧逸景听完,不同于钟睿之的担忧,反而说:“等她有了喜欢的人,自然就知道了。”他把钟睿之拉进怀里:“她没你想的那麽脆弱,不是什麽大事,我觉得吧,她就是在钻牛角尖,脾气倔。”
“那怎麽办啊?万一钻进去就是出不来呢?”钟睿之问。
沧逸景对妹妹还是很有信心的:“咱们俩好好的最重要了,她要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也得接受,又不可能因为她的反对,咱们俩就分开。”
钟睿之道:“可我想和若玫好好相处。”
沧逸景想的很明白,他缓缓地抚摸着钟睿之的头发:“睿之,想获得所有人的认同是不可能的,即使这个人…是亲人。”
他们的感情,本就是不被世俗所理解的。家人们会因为亲情尝试去接受,但不代表他们打心底里能完全的接纳。
“小叔刚刚…”
沧麦丰刚刚的态度比刚开始时缓和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