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对了,哪个府邸不是主母掌中馈,姨母既未掌中馈,怎算得上主母?”慕苏:“还是说,陆家与别家不一样?”
“要我说,这陆家风水不好,不适合姨父养病,不如请姨母姨父随我去京都,好生寻个太医瞧瞧。”
“休要胡言!”
陆二爷忍不住斥道。
慕苏:“哪句胡言?”
“姨父这病养了这许久还不见好,若不是风水不好,难道。。。是有人要害姨父?”
“少卿大人这话可不兴说。”
紫袍族老沉声道:“陆家怎会做出谋害家主之事,这个罪名陆家担不起。”
慕苏没接他的话,过了良久厅堂中都不见有人出声,朱虞徐徐道:“说了这许久,还是没个章程,此回京都路途遥远,耽搁不得,夫君公务繁忙,实在不得闲在此费这口舌之争,若陆家给不出满意的答复,我即刻便要带姨母姨父与表弟回京都。”
“我陆家家主岂是你能带走的!”
其中一个族老忍不住斥道。
朱虞淡淡看向他:“那不如,也请陆二爷走一趟大理寺?”
“你!”
“够了!”
陆老爷子重重将拐杖往地上一锤,呵斥道。
族老皆噤声,朱虞则面色泰然的看向陆老爷子。
半晌後,陆老爷子道:“老二行事唐突,对兄嫂不敬,自即日起,闭门思过一年!”
陆二爷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父亲!”
陆老爷子没有理他,而是看向陆方爻道:“把家分了吧。”
这话一出,厅堂内又是一阵死寂。
良久,才有一族老低声道:“父母健在,怎能分家。”
施幺娘微微蹙眉。
父亲这是不愿意放他们离开。
陆方爻还想说什麽,就听陆老爷子道:“我时日无多,也不在乎这点日子,趁我还在,分家事宜,还能为你们做些主。”
陆方爻拒绝的话便出不了口了。
父母在,儿不远行,他这一走,便极有可能再无相见时。
“至于家主之争。。。”
陆老爷子看向陆二爷,语重心长道:“陆家历来便是嫡长居之,便是方爻不在,也该是知行,知行是个不错的孩子,亦能抗得起陆家,你莫要再生妄念。”
陆二爷再也忍不住,砰地站起身:“不可能!”
“父亲偏袒大哥就罢了,可鸣儿比陆知行差在何处?”
“论才情,论本事,论母族,陆知行哪一样比得过鸣儿?”
陆知鸣捏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已被当做未来家主培养近两年,祖父先前也从未反对将他过继到大伯膝下,今日为何突然阻止,难道就是因为施家来了人撑腰,他就得给那个废物让位!
陆知行蹙眉看向施幺娘。
他并不想做家主,他只想和父亲母亲去京都,寻太医为父亲治病。
朱虞慕苏对视一眼,又无声挪开。
从一开始听到陆老爷子那句分家,他们心中就隐约有了猜测,果然,陆老爷子不愿意放人。
陆二爷有一点说错了。
论母族,陆知鸣的母族虽也是一地世家,但与慕家相比还是差远了。
若陆知行有慕家撑腰,将来陆家必会更上一层楼,而若真任由陆知行一家人离开了陆家,因此得罪慕家,那往後,陆家就再无出头之日。
陆老爷子这算盘打的够响!
“够了!”
陆老爷子怒斥道:“我还没死,这陆家还容不得你来放肆,来人,将二爷关进幽静堂思过,不许任何族老探望,一年之内不得出来!”
这是要彻底断绝二房继任家主的念想了。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陆知行掌管陆家。
陆家这几年都是陆二爷掌家,底下的人迟疑着不敢动手,直到陆老爷子又呵斥几声,又见族老都未表态,他们这才敢上前将陆二爷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