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剑盟痴人聚
薛冲自然知道是步琴漪主导了这一切,然而此时看到他站在那个黑皮肤杀神一样的小子身後,她有点想拿果核砸他脑袋。步琴漪很得意,甚至有点忘形。兰捺如约到场,他的存在本身就能够震动整个武林,尤其是他的口气还那麽大,蔑视如今的武林盟主,率领二十八位部下,一行人精瘦如船旗,招展游曳,野心勃勃,坐在了不属于自己的地盘里,却相当自如。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兰捺浓丽的眉眼之上,薛冲却看到步琴漪的眼神在她脸上一点,又点到了她身後的……摆歌笑身上。兰捺坐定後,泰然地看着衆人:“我是来拿剑的。既然诸位开了会,就速速鉴定吧。我好拿了走人。”青锋老人拈了拈胡子:“你的母亲近来可还安好?”“一切都好,日日进补。”兰捺笑道,“武林盟就是最好的补药,等我拿下献给母亲,她少说也可以活到一百岁。”九雷岛的夫妻俩互相对视一眼,皆讳莫如深地笑了。做丹枫的护法太久,九雷岛想到丹枫那两母子要为这小子头疼,就乐不可支。北境衆人对丹枫山庄更是恨之入骨,兰捺横空出世,选在思危剑盟重聚这一天,既是对中原武林杀威,又使得北境武林愈加瞩目。薛冲身边坐来了步琴漪,他轻轻哼着歌,愉快非凡。步琴漪脸上洋溢着火焰跳跃一般的快乐:“如果不是胡笳带着孩子不方便这麽快来,我还能让场面更乱一些。”薛冲想了想,道:“你果然认识石胡笳,她没死?”“活得很好,我胳膊的伤是拜她哥哥所赐。不过那不怪她,我分得很清楚。”步琴漪喉咙里传来一声轻笑,他眼睛一勾:“我先前和丹枫那两母子通过气,但他们兴趣缺缺,显然是没把思危剑放在眼里。”“那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如果是我师兄告诉他们,他们会这麽不重视吗?”薛冲一愣,这句话里,她能听出来步琴漪对薛若水的在意似乎不仅仅是师兄弟互相珍爱的在意,更像……她对鹤颉常有的那种情绪。她骤然间大彻大悟,原来她跟他这麽像。步琴漪宽宥她所有的嫉妒和恨意,难道不是宽宥他自己?步琴漪闭上眼睛,享受四周的嘈杂。…
薛冲自然知道是步琴漪主导了这一切,然而此时看到他站在那个黑皮肤杀神一样的小子身後,她有点想拿果核砸他脑袋。
步琴漪很得意,甚至有点忘形。
兰捺如约到场,他的存在本身就能够震动整个武林,尤其是他的口气还那麽大,蔑视如今的武林盟主,率领二十八位部下,一行人精瘦如船旗,招展游曳,野心勃勃,坐在了不属于自己的地盘里,却相当自如。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兰捺浓丽的眉眼之上,薛冲却看到步琴漪的眼神在她脸上一点,又点到了她身後的……摆歌笑身上。
兰捺坐定後,泰然地看着衆人:“我是来拿剑的。既然诸位开了会,就速速鉴定吧。我好拿了走人。”
青锋老人拈了拈胡子:“你的母亲近来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日日进补。”兰捺笑道,“武林盟就是最好的补药,等我拿下献给母亲,她少说也可以活到一百岁。”
九雷岛的夫妻俩互相对视一眼,皆讳莫如深地笑了。做丹枫的护法太久,九雷岛想到丹枫那两母子要为这小子头疼,就乐不可支。
北境衆人对丹枫山庄更是恨之入骨,兰捺横空出世,选在思危剑盟重聚这一天,既是对中原武林杀威,又使得北境武林愈加瞩目。
薛冲身边坐来了步琴漪,他轻轻哼着歌,愉快非凡。
步琴漪脸上洋溢着火焰跳跃一般的快乐:“如果不是胡笳带着孩子不方便这麽快来,我还能让场面更乱一些。”
薛冲想了想,道:“你果然认识石胡笳,她没死?”
“活得很好,我胳膊的伤是拜她哥哥所赐。不过那不怪她,我分得很清楚。”
步琴漪喉咙里传来一声轻笑,他眼睛一勾:“我先前和丹枫那两母子通过气,但他们兴趣缺缺,显然是没把思危剑放在眼里。”
“那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如果是我师兄告诉他们,他们会这麽不重视吗?”
薛冲一愣,这句话里,她能听出来步琴漪对薛若水的在意似乎不仅仅是师兄弟互相珍爱的在意,更像……她对鹤颉常有的那种情绪。
她骤然间大彻大悟,原来她跟他这麽像。步琴漪宽宥她所有的嫉妒和恨意,难道不是宽宥他自己?
步琴漪闭上眼睛,享受四周的嘈杂。而薛冲享受他心中的丑恶,抿一口化在嘴里,原是抿自己的血。反过来,亦是如此。
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薛冲复杂的表情:“你真是记仇,也真是自恋。”
步琴漪笑嘻嘻地点头:“谁得罪我,都得付出代价。”
薛冲数手指:“你又会骗人撒谎,又这麽记仇,似乎还有些嫉妒你师兄,还小人得志……实在不是什麽好人。”
步琴漪靠近薛冲:“是啊,那你讨厌我吗?”
人人都在打听兰捺的场合,薛冲一心一意地好奇步琴漪,且被他忽然靠近时弄得脸一红,她是不想脸红的,这会让本来就很得意的他更得意。步琴漪实在有妖妃潜质,真让他混到皇帝身边,恐怕忠臣良相全被戕害,但此刻她想,谁会舍得伤害一只能点石成金的狐狸呢?
薛冲摇头:“不。因为我知道,咱俩是一条贼船上的,我疯了,我得罪你?”
步琴漪眯起眼睛,往後面的摆歌笑一瞥:“我曾经和他说,我不和他抢你。”
薛冲情不自禁咦了一声。
步琴漪抖了抖肩膀,愉快道:“我啊,小心眼记仇,还小人得志,还说话不算数。”
“实在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当时那麽相信我那句话,我现在想想,有点对不起他呢。”
薛冲忧虑地看向憔悴的珍珠,她抠着指甲,诚恳地揭穿他:“就算你贬低你自己,我也是不会安慰你的。因为我就是这麽觉得的。但是你要是把衣服脱了给我摸摸,我就安慰你了。”
步琴漪呵呵干笑了两声:“难道不是你说不要?嫌我拿你练手?在下如今可是很自重的。”
他的扇子拍到薛冲手掌心里:“等着吧。”
薛冲牙痛般捂住脸,身边还残存着他的香气,她的确是跟他上一条贼船不假,然而百年修得同船渡,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千年的修为,跟她同枕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