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有。”“那是从何时开始的?”“昨日。”云尘目光紧紧锁在时绫身上,眸色暗了几分,声音低缓,道:“见到你那时。”话落,四周弥漫着的冷冽之气中仿佛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暧昧。本以为云尘只是在说笑,可撞进冷淡中却带着极为认真的眼眸后,他才彻底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与潇澈不同,并不是那副浪荡的性子。时绫胸膛上下起伏,耳根微微发热,下意识避开那道目光,心乱成了一团,手上握着的怪物被他的热意暖得没有先前那么凉了。“很难受吗?”他是花精,没有发情期,自然不知是何感受。云尘拉过时绫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放在了一直剩下的一直被冷落的那个怪物上,哑声道:“难受。”“好、好吧,我该怎么做。”时绫小声嗫嚅道,声轻得连他自己差点都没听见。可先前一直对他的话反应迟钝的云尘大掌立马包裹住他的手。微弱的晨光渐渐散开,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好在河对岸的小屋始终被仙雾遮掩得若隐若现,不然对岸的仙民若是瞧见他们这幅模样……想到这,时绫心中不禁担忧起来,手臂也酸酸麻麻,近乎是抽噎着说道:“手好酸,云尘,还要多久啊?”云尘头正埋在他的颈窝,呼出的粗气将他肌肤弄得湿热一片,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声极力压抑的低喘还是自喉间溢出,夹杂着几分痛苦和难耐。面色冷淡的男人把散落的衣衫一件件穿了回来,随后牵着时绫去了河边。身旁云淡风轻仿佛刚才一切都从未发生过的男人正垂着头把他每个指缝都洗得干干净净,又掏出了个帕子仔细为他擦净手上的水珠。时绫不自在地想自己擦,云尘却将他的手和帕子都攥得更紧了些。“我自己可以擦的。”“我的。”时绫抿了抿唇,无奈道:“嗯,我知道是你的,可以借给我……”“我的。”云尘打断他,抬眸扫了他一眼,接着说:“你,和帕子,是我的。”时绫一时语塞,心里很是无奈,看来云尘仍固执地把他认作雌性。正想开口纠正,忽然,一股极淡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竹香钻进了他的鼻腔。他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抓住唯一能帮他的人,颤声道:“他……他追来了,怎么办?”云尘动作一顿,侧头向山上看去。和时绫的慌乱无措相比,云尘冷静的反而有些可怕,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当然知道时绫口中的“他”是谁。回想起林子里带着笑意的那句“小时”,心中的占有欲升腾起来。”你是我的雌性。”云尘说。依旧平静的声音让时绫不安的心得到了安抚,沁出汗的手心被云尘冰凉的手牵着。云尘将时绫带到枯树后,神色漠然眼神冷如冰霜,手上却一丝不苟地将他的衣角掖起来。时绫刚蹲在树后藏好,一道饱含笑意的声音悠悠响起。“不知公子是否见过我家的小花?”虽带着几分轻佻,但语气还是十分客气,像是路过此地的随口一问。时绫心跳得极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咚咚”的闷响在寂静无声的山脚显得格外突兀刺耳。他死死捂住胸口,想要压住这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耳边继续传来潇澈清晰的话语:“一朵小茉莉花,很是贪玩,他说饿了,我便去给他摘果子,没成想回来就找不见他了,公子见过与否?”时绫的呼吸几乎快要停滞,后背紧贴着枯树粗糙开裂的树皮。他此刻既心虚又惧怕,因为潇澈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趁着潇澈去摘果子时跑走的,而并非向说给云尘的那样,潇澈是为了抓他回去成亲。时绫的不由自主地悄悄抬头瞥了一眼挡在他身侧的云尘。只见男人神色淡漠,眸中却隐隐透出寒意,薄唇抿成一条线,高大的身躯立着一动不动,好半晌才开口冷冷回道:“不知。”话落,不远处的潇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笑了起来。笑声中渗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时绫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指尖都冷得发白,只得瑟瑟发抖地抱住自己。他不敢发出丁点声响,死死咬着下唇,就连呼吸的都放得极轻,生怕被身后的男人察觉。“哦?是吗?”潇澈挑了挑眉头,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鄙薄,唇角勾起讥笑,随后“啪”的一声轻响,扇骨敲在手心合上了折扇。站在枯树旁的云尘从始至终都未曾动过一下,将身后缩成一团的小人挡得严严实实,只有玄色的衣摆在微风中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