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漆黑,韩渡喉咙里被迫发出短促的音节,他紧皱着眉,涨红着脸,使劲伸长手臂,终于摸到墙上的开关。灯光瞬间亮起,也将魏从峥幽沉的眼睛照得一清二楚。
魏从峥一言不发,仅仅是凝视着韩渡,指节逐渐收紧,手背上的青筋狰狞暴起,掐得韩渡难以呼吸,被迫半阂着眼,痛苦地看着他。
“松…开……”韩渡指甲陷入魏从峥手臂,奋力想拿开对方的手。
魏从峥不仅没有松开,反而用另一只手撕起韩渡的衣服。
柔韧的衣服在他手底下就像纤薄的纸张,擡手就被他从领口撕开,魏从峥动作极为粗暴急躁,将荣逸飞送给韩渡的衣服撕得七零八落,硬生生从韩渡身上扒了下来。
韩渡顿时在他手底下挣扎起来,怒骂道:“你松开我!魏从峥,你凭什麽撕我衣服!”
魏从峥目露凶光:“酒醒了?不醉了?”
韩渡终于推开他,捂着喉咙剧烈咳嗽:“你滚!这里是我房间,我不想看到你!”
韩渡红痕斑斑的身体映入魏从峥眼帘,一些不堪的画面疯狂地在他脑海里滋生,他眼底微微扭曲,怒极反笑:“不想看到我?怕我打扰你跟别人上床?韩渡,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怎麽样都不用你管,你出去!”韩渡身上一冷,转身就要去自己的行李箱里拿衣服。
魏从峥大步上前,拽住韩渡的胳膊:“上赶着被人玩,怎麽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人?你以为荣逸飞是看上你了?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
韩渡猛然转头:“有你这样的前车之鉴,我哪里还敢自以为是。魏从峥,别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爱上谁的床就上谁的床,用不着你管!”
“你以为丢掉房卡就结束了?”魏从峥笑起来,为韩渡的异想天开,“韩渡,荣逸飞找上你,只不过是因为我想跟你结婚,没了这层关系,你算什麽?偏偏你就愚蠢地上鈎了。你怎麽这麽下贱?是个人就能脱你的衣服……”
韩渡忍无可忍,扑上去跟魏从峥扭打在一起。
“真正下贱的是你们,是你!”韩渡冲着魏从峥的鼻梁挥拳,被魏从峥拦下後,另一只手紧随其上,“你装什麽装?到这时候了,你还装!你根本不爱我,装什麽吃醋发疯?我不想再陪你们演戏了,你们这群疯子!”
魏从峥紧紧按住韩渡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韩渡:“你都知道了。”
韩渡与他对视,有种窥视着无底深渊般的寒意。
“是,他都告诉我了。”韩渡绝望地在那双眼睛里寻觅哪怕一丝感情,可他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看不明白。“你真可悲,你什麽也不懂,你不懂我为什麽爱你,不懂我为什麽会在荣逸飞房间里,你也不懂你自己的感情,面具戴那麽深,你还摘得下来吗?魏从峥,你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可怜虫,你拿别人取乐,但真正可笑的人是你。”
魏从峥忽然笑起来,笑声从喉咙深处翻滚而出,笑得胸腔震动,直到整个人弯下腰。
他笑累了,终于擡起头,双手牢牢扣住韩渡的肩膀:“对,我是个可怜虫,我不懂你们那些恩恩怨怨丶爱恨痴缠,但我可以学,我可以做得比你们都好。你韩渡多厉害,我怎麽比得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爬谁的床就爬谁的床,脱了裤子谁都能上,这就是你说的感情?我怎麽越学越糊涂了?我丶沈照丶荣逸飞,还有谁?你干脆通通告诉我,省得我下次再收到惊喜。”
魏从峥羞辱的话一句句剜进韩渡的耳膜,韩渡被他刺激得呼吸急粗,胸口剧烈起伏着,却仍然愈发感到窒息。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一巴掌挥了过去。
魏从峥看清了韩渡的动作,却动也不动,任由这一巴掌掴到自己脸上。
似乎连韩渡自己都没料到能打中,这一掌他并未收力,清脆响亮的一声在房间内回荡,魏从峥脸上迅速红起一片。
韩渡心中骇然,这一下不仅没有想象中的痛快解气,反而让他害怕起来。
魏从峥抹了抹嘴角,吐出一小口血沫。
让了这麽一掌之後,他行动了起来。
他捂住韩渡的嘴,将拼命挣扎的韩渡扔到了床上,几下之後扒掉了韩渡身上仅剩的裤子,在他腿根丶腰腹丶臀部用力地掐揉,留下一片片可怖的青紫。
韩渡擡腿踢打,被他用脱下的裤子绑住双腿;韩渡动手跟他撕扯,就被他一只手摁在了头顶;韩渡用牙来咬,他就在韩渡身上啃得更用力。
魏从峥块垒分明的肌肉蓄满力量,韩渡用尽手段也无法抵抗挣脱,最後只能绝望地呼嚎怒骂。
魏从峥带着近乎失控的占有欲和愤怒,贪婪地攫取着属于韩渡的气息。梦境与现实再一次交叠,他如同梦里的亓明帝一般,像一只狂躁暴怒的雄兽,将韩渡丶将苏临压于床榻上,势必要用绝对的铁腕和情网,将本就该属于自己的珍宝牢牢笼在手中。
但他不会再做第二个亓明帝。
亓明帝能用三年时间原谅苏临的背叛,他不会。
亓明帝嫉恨魏熹,又不敢动这个人,只能以魏熹为要挟,迫使苏临向自己低头。
而他不同,他会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