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这是谁的记忆?是何人这般大费周章将他拉进这里,所求为何物
跟上那两个弟子,直至一道陡坡。
两人随手一甩,那麻袋顺着山坡而下,滚出三四里远後撞上一掌宽的竹子。
沉闷声响之後,布袋口松了几分。
白皑看见,那赭色布袋里一缕花白的头发,半截浅灰衣袖染上不详的暗红,这哪里是那群孩子说的什麽野鹤。
“。。。。。。叶前辈。”
那麻布袋里露出来的,赫然是叶裁的脸,双眼紧闭,面容青灰,已然没了生气。
种种疑点,都好似有了答案。
过错全然在我。。。。。。
是我,将叶前辈。。。。。。。
星盘逆转,叶玄采。
原来。。。。。。
你也同我一样。
白皑顿时遍体生寒,乱了心绪。
几乎转眼间,脚下地面琉璃镜般碎裂,黑雾凝作一股绳自裂隙中钻出,似蛰伏已久的猎食者,缠住他的腿,将他拖入底下的血色波涛之中。
汹涌的血气没过头顶,满眼漆黑。
念头消失前,白皑听见一声嗤笑,像是叶玄采的声音:
“呵。。。。。。活该。”
现世,院内,叶玄采握着剑的手紧了点,墨色剑尖沾着刚沾上的血珠,只见白皑坐在墙边,月光下染了半张脸的血痕更衬得他人分外苍白,只拿手点了点眉角後便僵着不动了,青年心一横,提剑就要刺入白皑胸膛。
“永别了,师兄。”
叶裁被窗外不知是什麽东西的乒乓作响声惊醒後,打着哈欠出门便见着这一幕。
当时吓得瞌睡便醒了七分:
“你个混小子!对你师兄做什麽呢!还不快把剑放下!”
叶玄采也是被吓一跳,手上一抖,剑走偏锋,白皑衣襟上又豁开一道口子,所幸未伤着皮肉。
叶裁更是紧张了,既怕了白皑受伤,又担心此事万一败露,柏松怪罪下来严惩叶玄采,一咬牙顺手抄起倚在墙边的扫帚就冲了上去:
管他的,先把这两个家夥分开再说。
亏得白皑平日勤加修炼,叶裁这般年纪的老人家挥起这快几斤沉的扫帚也是孔武有力,撵得叶玄采满院乱窜。
说来倒是奇了,一见叶裁,那满身邪气逃也似地躲回那退煞剑中。
东方吐出鱼白,白皑胸口猛地起伏,新鲜空气涌入腹腔,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满口血腥气呛得他回了神,眼中蒙上一层水雾。
阳光照进墙里映出满院混乱,那父子俩的追逐战依旧吵闹,可白皑只觉自己蒙在一层雾里,所见,所感,皆为泡影。
脑袋涨得生疼,耳边嗡嗡作响,恍惚着,凭着身体本能回了房里。
掩门,白皑靠着墙根缓缓滑落,脱了力似的,不顾面上的血渍,头埋进膝间,尽力将自己蜷得紧些,缩进角落。
苦笑一声:“怎麽会……”
怪不得,他这般怨我。
白皑啊白皑,你真是自以为是。
旁人说的什麽便信了什麽……
天真,
愚蠢,
。。。。。。活该。
屋外,叶玄采被叶采在院里追了两圈,那带恨的眸子都清澈许多,最後实在不敌,退回屋内。
只剩下跑累了住着扫帚在院中气喘吁吁的叶裁,与一地狼藉:
“这两混小子,老大不小了还闹别扭,这烂摊子还要丢给我这老头子收拾,真是。。。。。。什麽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