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
“公子?”
“小情人?”
“姘头?
“荆棘丛生的禁忌之恋?”
“哟哟哟哟哟哟……”
这感情好,阴槐树精们都爱看。
“咳……”
族长轻咳一声,阴槐树精顷刻闭了嘴。
老者眯起眼睛,不再发作,盯着白皑。
得,他也爱看。
“因为他爹不同意吗?”小槐树精也记得叶裁的梦,壮年亡妻,又是独子,再正常不过。
他待在魔界这些日子也常听前辈讲起这样的。
“……不。”
叶裁并未表示,他也并未拦着叶玄采,倒不如说,似乎还……挺支持?
不对,
话似乎也不能这样说。
就在昨晚,白皑端着叶裁在博戏摊子上赢来的记事本上门。
刚推门,便见老人家难得认真的模样。
“……怎麽?叶叔今日这般严肃。”
叶裁摇头:
“小友……我有事找你。”
白皑晃晃手中记事本:
“知道,我亦有事要麻烦叶叔。”
“并非此事,小友以为,采蛋儿如何?”
白皑面上笑容一僵:
“玄采……为人方正,踏实肯干,天资聪颖,是个可塑之才。”
叶裁轻叹:
“我并非让小友应付我,是……唉,罢了,我讲这个做什麽。”
“采蛋儿这孩子随他娘,倔脾气,认下什麽八头牛都拉不动,说起来,他十二岁上栖云,一晃就过十年,早是个大孩子了。”
叶裁嘴角带了些笑,看着白皑:
“小友啊,我知你仙缘深重,倒也无意碍道,只是……要是……”
老者人家深吸一口气,分明失笑,可眉毛却是下撇:
“就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难得想尽责,求求你,若是有一日叶玄采朝您提及什麽,还望您别顾忌太多,万事从心,只将您最本心的想法托出就好……”
白皑从未见他如此,不由心酸,对他所求何事亦心知肚明:
“……叶叔言重,放心,晚辈定不负相托。”
话出口,那老人家一瞬便没了正形,嘻笑起来:
“那好啊,我可都听见了,小友来,签字,画押,反悔不得的。”
说完不知从哪儿掏出张纸,麻利地立了字据,压着白皑画了押。
盯着泛黄纸面上的鲜红指印,只无奈作罢。
一番话却是一个字不落全深深压在了心底。
从心,
哪那麽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