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但他……”
“不会在我面前动手。”
白皑不知柏松出于什麽缘由才会做这些事,但就单凭这麽些年他从未在自己面前漏过馅,说明此事足矣。
“正如阁下先前说过的,他从不让我碰这些腌臜事,若阁下想保命,白某也能略尽绵薄。”
“当真?”
“从不失约。”
男人与他对视良久,被肿眼眶挤得只剩一丝的目光落在白皑眼底,末了,那人才舒口气:
“哈,呵呵……好啊,信你一回。”
“呜呜呜……呜!!!”
叶玄采发了疯一般想挣开压在他身上的青州山弟子,面颊擦在地上,被刮出几道血痕,好不容易脱开些,张嘴想呼叫,又被多几个扑上来,死死捂住嘴。
“呜!白……呜唔唔!”
白皑仍未作声,还是不忍缓缓移开目光,视而不见。
“啧,这麽凶,看好他,使点劲儿,压紧了”男人指点几下,吩咐好青州山弟子,又故意蹲在叶玄采身边,拍拍他涨红的脸,压低声音,“嘬嘬,别叫了,坏人好事。”
叶玄采擡头一口咬在捂在他嘴边的那只手上,那弟子吃痛:
“他咬人!”
男人随便在柴堆里捡了根粗木,眼疾手快,叶玄采甚至还未来得及叫白皑一声,便被堵了个严实。
男人满意点点头,起身拍尽手上的灰:
“把他捆好了,系紧点,别叫人溜了。”
转身招呼白皑:
“白师兄,咱们何时动身?”
白皑背对着他,挥手打个响指,村社间燃着的熊熊大火顷刻灭了个干净,又细细查过一圈确定一点火星子都没留下。
那堆柴火再无被引燃的可能。
最後遥遥望过叶玄采一眼:
“走吧。”
等叶玄采挣开缠死自己的绳子,紧赶几步,白皑已走了许久,化作魔界阴霾天际的一个追不上的白点。
青州山弟子一行用了法器——一只大铜葫芦,御空而行,这东西在修真界不是什麽稀罕货,瞧起年代挺久远了,说不定比白皑还大上几轮,飞不过二尺屁股後头就开始冒黑烟。
但好歹能用,比他们先前路行快了不知多少。
此时,白皑被捆仙锁绑了,封了灵脉,安安分分静静坐在角落,听男人对那群弟子训话。
“你们都听好了,此番复命,什麽都别说,什麽都别碰……”
“可……尔吾师兄,照例,每次回去复命那栖云掌门都设宴款待咱……这次他也说了,成事之後,必有重谢……”
亦有弟子附和:
“对啊对啊,为什麽收手了?也不差这最後一把火了啊?”
还有人妄想:
“是什麽赏呢?诶,你说,会不会就拉着咱们当上栖云宫弟子了?不奢望内门,外门也是好的啊……听说月例都有一人二十灵石呢……”
即刻被身边人肘了一记:
“去你的,咱现在成事儿了吗?空手回去的,不挨罚就不错了……所以师兄,为什麽?”
名叫尔吾的男人叹口气:
“别管,别问,此番回去就跑,越远越好,要讨赏也得有命活才好。”
他这群傻啦吧唧的师弟啊,有念想是好事,于处事方面,还有得学。
栖云宫,若真身处其中,柏松弄死他们不就跟碾死路边蚁虫一般简单?
“哦……”
尔吾的回答敷衍,而态度强硬,难以服衆,而那群弟子倒是老实应声後,便不再言语。
“你们关系不错?”
白皑恰坐在尔吾脚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叫他一人听清。
“一般,尽本分罢了”尔吾面无表情,“若想从我口中套话,白师兄大可收了这份心思。”
态度转了个大弯,全然没了在村子里时那点虚僞的奉承。
“啊……阁下大可不必这般警惕,既称在下一声师兄,尽责自当无怨,你我同为仙门弟子之首,顾及小辈,即便是将在下捆了做人质,在下都能理解。”
白皑双手反绑在身後,脸上挂着温和笑意,目光直直落在他面上,盯得尔吾一阵恶寒。
“白师兄是个通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