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先生好敏锐。”
白皑并未掩饰,直当行了个礼。
花楼,
他是相信叶叔不会特意到这儿来寻欢,那只能是这自称“巫马溪”的青年自己找上门的……
“怎麽?你也不信我?”
巫马溪拿折扇挑起怀中女子的下巴:
“翠儿说说,鄙人可是那巫马溪?”
“自然~除却巫马公子,陵渡城上下再无他人如您这般丰神俊朗,惊才风逸~”
“嗯~”,巫马溪满意点头,“这话中听,退下吧。”
女子应声退下。
白皑看着他被奉承几句便洋洋得意的模样,愈发语塞。
原以为在陵渡城名震四方的巫马先生,同以占算见长,多少跟司空师叔有些相似之处,怎麽反倒是个花天酒地,自满自矜的主。
罢了,这样也好,本以为还得拖上十天半个月,这下当天便得解决了。
“阁下帮鄙人瞧瞧,这屋里可有红绫嫚帐一类的软物件?”
巫马溪眯着眼,脸朝着雅间外门廊的方向,冷不丁开口。
白皑环视屋内,房梁床榻上都系着染红的轻纱,几尺长,顺着墙面垂至地面。
才发觉巫马溪多半视物不便:
“有。”
眯眼的青年点点头,拿扇尖沾了酒液凌空一点,飘软的红绫霎时活了一般,聚成一股破门而出。
“他奶奶的!老子说没钱就……”
白皑这才听见楼下传来男人粗犷的叫嚷,伴随瓷器碎裂声止了一屋弦乐柔响。
即刻跟着红绫的方向,奔出门去。
却见还不等惊慌四散的女子尖叫响彻云霄,那红绫便将闹事者麻利捆了朝楼外飞去,挂在了醉仙楼的门头上。
巫马溪只打开窗子,朝被捆得腊肉似在半空晃荡的男人说笑:
“大人闹归闹,莫要忘了~欠这醉仙楼的酒钱还是得给的。”
才合上窗,悠闲晃回桌边。
“先生视物不便,预事却这般了得,小辈佩服。”
“切……这做派,阁下师父是哪个?炼器的,做掌门的,喜欢搞卫生的,还是那个假瞎子?”
“什,什麽?”
这什麽啊……
白皑目瞪口呆,这巫马溪不过短短两句便将栖云门中长辈几近数落了一遍。
好生不讨喜的嘴。
“小辈师从栖云宫掌门柏松,不知门下可有得罪先生的地方?”
“嗯……”,巫马溪眯眼,看表情似在认真思索,“没有,有些前缘,不过被赶出去便断了。要是我老实些,现在你说不定还得叫我声……什麽来着?
“对了,师叔~”
一愣,白皑打量着这人:
“怎会,那是……”
何等罪名?以至于逐出师门,恩断义绝。
巫马溪笑嘻嘻指着自己眼睛:
“勾结魔族,为正派不容~这双眼是往魔界求学时被剐去做了筹码。”
“倒也没什麽,一桩交易罢了~”
师承魔族,还有这言语风格,白皑哑言:
“冒昧了,请问阁下从师,可是魔尊……屠介?”
“这你都知道啊~”
“小辈妄言,不过一面之缘,先生有些地方与他相像。”
“哪儿?”
白皑摇摇头:
“~”
【作者有话说】
白皑不语,只是一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