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灵脉被封了,也能做到吗?
……
一路无言,柏松都笑眯眯的,白皑再了解他不过。
完蛋了。
此时笑得越灿烂,往後变脸变得越快,等到了没人处,少不得一番狂风暴雨。
金顶殿上,柏松和善笑着屏退左右,即刻变了脸色,愠怒随着灵压在大殿中炸开:
“孽徒,你可知错!”
白皑拱手行礼:
“擅离职守,确是徒儿不是,但也是师父相瞒在先……”
“相瞒?哼,好啊”柏松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如从鼻孔里蹦出来一般,“你倒是说说,我瞒了你何事?”
“徒儿不知,但愿相信,事出有因,师父亦是身不由己。”
“呵……呵呵呵”柏松半眯着眼,盯了他许久,“身不由己吗?”
不知怎麽的,又一瞬变了面上神情,方才还凶神恶煞要吃人,此刻顿时和善起来:
“……刚才急了些,吓着你了吧。”
“还好。”
柏松又恢复那副温良模样,仿佛刚才不过是白皑的错觉。
“此番外出,你成长不少,为师很是欣慰……或许有些旧事是该告知与你了。”
“这样一说,有些时日未去清心阁了,白皑,陪我走一趟?就像从前一样。”
柏松笑着向他伸出手。
白皑看着柏松,与他伸出的右手,金顶殿鎏金的墙面衬得眼前人熠熠生辉,恍惚间又回到初到栖云那时。
人生地不熟,盘缠快见底,还要提防白帝城派来寻人的探子,终日惶惶不安之际,是面前这个男人一把拉住穿梭在人流中的少年。
没有父皇的冷漠,宫人的阳奉阴违,这样温和诚挚的表情,白皑从前只偶尔在老师身上见过。
他问:
“少年郎,天资过人,绝世奇才,可有兴趣登栖云?”
白皑面色冷淡:
“为何是我?”
男人还是笑着:
“少年有仙缘,可得救世之能,这是大造化。”
白皑一眼便看出面前这人莫约是头一回干这档子替仙门拉人的事,言语措辞像极了穷乡僻壤的算命先生。
可穿的是锦缎华服,看起来也不大像是要干这票生意的人。
……
“可供住所,吃食?”
“包,还有月俸。”
白皑握住了他的手,登上栖云山,一晃便是百年。
现在想来,或许是那时的自己太过想当然,一时会错了意,才抱了一丝虚无幻想。
盯着面前人许久,白皑踌躇片刻,缓缓擡手,终是放下,轻叹口气:
“师父……请。”
柏松也没怪罪,背手走在前头领路。
穿竹林,下山崖,白皑记得自金顶殿往清心阁最近的路并非这条。
“师父?您走错路了。”
柏松摇摇手,自顾自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