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是颜面,到底身体要紧,现在服下软,总好过日後半死不活地出去。”
……
司空沉默半晌:
“拿来吧。”
一碗递出去,一碗白皑自己用。
抵在唇边,刚喝一口,馀光瞟着司空那边,看他在自己饮下之後才把茶碗放在嘴边,心下知道他提防自己。
并未在意。
“这茶……味道有些奇怪,这是什麽茶?”
芳香四溢,入口微甜回苦,是司空此前从未试过的滋味。
白皑几口将碗底剩的喝尽,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师叔,你初入栖云是什麽时候?”
“政啓末年,师父找了个山头,命名为栖云宫,只可惜三年後,战乱伊始。你……”
这是做什麽?
“师叔,巫马溪是你什麽人?”
“师弟,是我亲手将他逐出栖云。”
“常在清心阁里洒扫的老前辈是谁?”
“莫安,是我们最小的师弟。”
很好,
起效了。
司空抿唇:
“……你给我喝了什麽?”
白皑取出压在舌根下的先前佘玉给的那片阴槐树叶:
“此番游历结识的一个魔族老药师所配的药茶,以释萝香做底,辅阴槐树叶炮制,安神解乏。”
“不过给您的那一份少了一味阴槐树叶罢了。”
便只剩释萝香的吐真药效了。
司空恨恨笑了几声:
“好手段啊,你倒是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白皑顿时如被一拳捅在心上一般,整个胸口发闷发胀得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师叔先在魔族诅咒一事上有所隐瞒,晚辈才出此下策,师叔莫怪。”
“哼……呵呵,何事隐瞒?我记得有门魔族策略课讲过定论。”
“魔族术法,莫论效用,我们统称为诅咒。是你学艺不精,自己白痴反来怪我?”
有释萝香的效果在,这必然是真话,司空显然气急,就连言语间那点虚假的掩饰都没了。
不愧是被巫马前辈记恨了这麽多年的司空师叔,到底天赋异鼎,也怪不得近百年出关的日子本就没几天,还与柏松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
虽说不大厚道,也多少带着挖苦的意思,白皑心里还是暗暗想:
这麽多年忍下来,师父只关他一关,还是太厚道了。
小土堆不知从哪拿泥捏出包瓜子来,边看边嚼:
“怎麽回事?一个比一个黑心眼啊,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