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介点头已阅,转身便走。
“尊上不一起?”
“哎呀~仙君莫不是以为做魔尊很闲?都说了日理万机了,我就不去了,仙君要放得开些~”
画风一变朝他抛了个媚眼,装模作样扭着腰走了。
白皑无语,这不是能正常说话吗?怎麽一到自己这儿就……
不过他那下属也是个会看脸色办事的,见屠介没有翻脸的意思,毕恭毕敬扶着脑袋朝白皑鞠了一躬:
“仙君……请随我来……”
喉咙并未完全恢复,吐字时仍带着丝丝气音。
“有劳了。”
一路无话,随着旭日的曦光,无人街道上亦有了人气,不,魔气。
魔界似乎连阳光都比外界黯淡些,可鸡鸣犬吠,孩童啼哭,街头巷尾邻居话家常的声音,都令白皑感到恍惚。
这里似乎与人间也没什麽不同。
不过回头看那座即便杵在高处也丝毫不染晨曦的庞大黢黑建筑,再看身边那下属还冒着血泡的脖颈,即刻收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怎麽可能。
凡人拧了头可再安不回去。
不对,
常人谁会随便把头拧下来。
“阁下,没事吧?”
白皑好意问询。
屠介的下属闻声转过头来,相较于之前在黏液池里遇到的红色怪物,他显然足够像人,不过仍是尖耳獠牙,与阴槐树梦中的佘虬霍一般。
“……没事”那下属恢复得差不多,扭了扭脖子,发出令人恶寒的咔吧声,暗自嘟囔着,“尊上近日手劲没从前大了……那些侍从有好好顾着他吗……饭似乎也没好好用……”
……
合着还是个惯犯。
白担心你了。
“阁下贵姓?”
白皑干笑几下,把话题挑过去。
“弓幺六……”
下属捧着手里的包裹,幽幽转过头来,死鱼眼对着白皑的脸,一眨不眨。
幺六……
白皑记得,
那熄灭烛台的主人,
似乎叫弓一五。
“节哀……”
又念起魔族以部族为单位,以姓氏区分,那这去世的,多半是他家里人。
可弓幺六眨了两下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你……在说什麽?”
这下轮到白皑呆了:
“这……莫非走的不是阁下亲眷?”
弓幺六摇摇头:
“我不记得……家里有这号人……我们不会记得的。”
是不记得,
不是没有过。
【作者有话说】
脑袋回不去的幺六:@#&$*&#'#¥%…
屠介:叽里咕噜说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