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撤了遮天阵,白皑与叶裁还在议事,从记事本出发到前世今生一路见闻。
前世仙魔大战,荒谬的换魂,栖云宫千年旧事,看似毫无关系,但其中却总有屠介的影子。
白皑想不清:
“叶叔……你心思与我有大不同,单刀直入或许亦有奇效,若是你看来,屠介此人,于重生一事里,该是个什麽角色?”
叶裁半边身子摊在床边,一副有气无力懒散样:
“……若是凡间话本故事,此人便是最大幕後黑手,搅弄风云,尽享渔翁之利,锦仙儿怀着采蛋儿那时候惯爱看这样的。可若是真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图个啥?”
“唉……”白皑叹口气,学着叶裁的模样往床边一摆,两人烂泥一样齐整融在地上,“就是……他图啥呢?”
甚至刻下诅咒还让叶玄采与他二人解了前世旧怨,报恩一样。
魔界与修真界到底相对多年,屠介身为魔尊自然没理由要如此倾囊相助。
不过……
白皑撑着脑袋,灵光一闪,挺腰坐直了些。
若是屠介亦与他一样,同叶玄采一道见证灭世的惨状,这似乎就说得通了。
他图什麽?
为救世而来。
堂堂魔尊妄图救世,说出来难免叫人发笑,但这是白皑能得出的最合理的解释。
可问题再来了。
这与自己又有何关联?
刚扬起的身子又摊了下去。
难想。
“说起来……”眯着眼打盹的叶裁动弹了一下,冷不丁发问,“采蛋儿怎麽还不回来……灯芯都剪过两轮了,上个茅房要怎麽久?”
白皑吓得坐直了身子。
不会掉进去了吧!
“不会掉进去了吧。”
叶裁的惊呼与白皑的心声重叠。
“什麽掉进去了?”
叶玄采推门而入,打眼便看见他们二人在床边化作两摊,异口同声不知念叨些啥。
“……你掉进去了。”
“?”
叶玄采不解。
……
白皑撑起身子,捏了捏眉心:
“罢了,无事。”
叶玄采在桌边坐下,给自己续上杯茶,缓缓开口:
“我去见屠介了……”
“什麽?!”
白皑讶异。
这还真是,一提起谁,谁就赶着送上门儿来了。
叶玄采依旧言简意赅:
“……没聊什麽别的,他说,栖云宫不对劲,有人设计引来天罚,托我留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