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一换百,再合算不过的买卖”白皑蛄蛹几下跳着背过身,展示了自己被捆得死死的手,“在下如今受制于你,什麽都做不了,倒不妨坦诚些。”
法器穿过魔界边境的裂隙,四周豁然开朗,空气中飞散的风沙与烟尘一并褪去,登时清新起来。
清风吹尽青年衣袍上的风沙,鼓起衣袍,恰好隐住白皑身上的捆仙锁。
“阁下可知栖云掌门存有一法器,名唤观世……”
“知道知道,听说厉害着呢,先前魔族入侵时……”
一个青州山弟子凑过来插话,被尔吾反手推开。
“你的意思是,我们如今所做之事,他都看着?”
“是,不过无妨,观世只窥形,难传音,你我所谈具体事项,他不会知晓”白皑抖抖衣袖,将链子盖得更严实,眉眼弯弯挤出一个与屠介三分相似的笑,“所以阁下不妨笑笑,让此刻景象看起来更和善些,我日後也好多替您美言几句。”
“……切。”
威胁我……
尔吾腹诽。
青年盘腿坐在地下,身形上较自己矮了一大截,又被捆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按理来说占上风是自己才对,可看白皑模样,眉目含笑,游刃有馀,反倒是自己被吃得死死的。
烦躁挠挠头,勉强挤出笑意:
“白师兄想问什麽?”
白皑歪了歪头:
“此番柏松是怎麽要求你们的?还有之前……”
“你们都经手过哪些事?为何这般老实替他卖命?”
尔吾笑得一脸阳光,若忽略嘴里的话,还真要以为二人关系甚好:
“师兄这话问的……要不要我把祖上十八代都与你盘一道?”
白皑仍笑眯眯,老实说分明是凝重的谈判,偏还要面上堆笑,一直保持这副模样他也有些恶心:
“阁下若想的话也无妨,到栖云还有段时间,在下耐心一向足。”
“哈哈哈哈……”
“他只要我们处理东界村的居民……为逼我们就范,拿青州山上下近百人做要挟,偏还要装出一副帮衬的模样,宗门地界本就近魔界,就是屠戮殆尽,也可尽数推到魔族头上……”
每人派人巡山,不得申报不许下山,还骗得那群傻孩子以为栖云宫多重视他们一般。
这分明是软禁。
“不逃吗?”
尔吾仍带着笑:
“修真界就那麽点大,能去哪儿?”
白皑不语。
也是,
他记得前世交战时,双方皆损失惨重,最先覆灭的也是青州山一脉,当时以为魔族来势汹汹。
果然,多有隐情。
“还有”尔吾顿了顿,“今年栖云开山门,入门者几何?”
白皑算起:
“报名人数不知,但我记得,顺利登顶者,不足十人。”
尔吾拍着手,笑得更欢了:
“对啊对啊,那白师兄不妨猜猜,修真界与凡间断交多年,魔族窝居魔界,闭户不出……为何只栖云多妖兽?”
一顿,即刻遍体生寒。
是啊,
这麽多年都未觉蹊跷吗?
栖云山终年云雾缭绕,他还在叶裁身体里时也并未见传闻中的“妖兽”。
就是自己在凡间游历数月,除去意外流落的佘玉外,亦从未听闻妖兽传言。
……
谁说栖云上的非得是妖兽不可。
【作者有话说】
尔吾是二五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