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男的。”
?
!
叶裁一愣,如临大敌。
“但我……我是真心的……”
後头叶玄采还说了什麽他已经全然听不进去了,只是木木的点头,木木的进屋,木木的上床盖好被子,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这夜,换叶裁睡不着了。
水汽蒸腾,凝做液珠自青年胸膛上滚落。
回忆定格在叶裁错愕的表情,叶玄采收回思绪,将目光落在怀里的人脸上,想着:
晕了应该就没那麽疼了,我下手应该没那麽重吧……应该。
默默将胳膊又收紧了些。
怀中人面色绯红,大约是热气的缘故,眉头还锁着,似乎不大安稳。
也是,被打晕了能安稳到哪去?
叶玄采腾出手,抚平白皑的眉头,很轻,很慢,一下一下,极尽认真。
指尖触及眉心时,他能听见心脏的雷动,比前世战场的鼓点更为密集。
做完这一切,青年的唇颤抖着轻轻贴上白皑耳畔,似乎是想确认什麽。
嘴唇滚烫,而耳垂微凉。
浴池的水汽蒸得叶玄采头晕脑胀,他想自己指定是有点不清醒。
青年默默自问。
我喜欢他吗?
喜欢的。
我愿意一直陪在他身侧吗?
愿意。
所以才能得到这样笃定的回答。
……
白皑在屠介安排好的客房中醒过来,勉强睁开眼,身上好了许多,那股难捱的疼已经褪去,不过挨了叶玄采一下的颈侧还隐隐作痛。
心里想埋怨他下手不知轻重,但在看见自己装束的瞬间埋怨对象便转移了。
红色半透的纱衣,胸前挖了个洞露出一大片胸脯,小透春色,欲语还休。
我衣服呢?
谁家正经人穿这套?
魔族,实在猖狂,猖狂。
白皑自己看来都觉耳热,再一看坐在床边的叶玄采,死死盯着他的脸,好像已经失了神,面上红云一路从脸颊烧到颈窝里。
这孩子看上去要熟了。
可穿的衣服看起倒是正常,先前出去看角落里堆着的也是暗色袍子,严实得很,怎麽……怎麽到自己这就成了这副模样?
想着把被子默默往上扯了些,遮住外泄的春光。
叶玄采这猛地回过神来,结巴着解释:
“衣服被我弄湿了……先穿着这个吧。”
他不好意思说实话,只能掐头去尾。
要是说是自己手脚笨,一碰着他就想入非非,一不小心把外衣掉进了池子里,想到叫人却发觉外头连个人影都没有,又怕耗久了白皑着凉,翻遍整个浴宫也只找出这身干爽的,能勉强蔽体的,整出这套,并非他本意……
叶玄采想得信誓旦旦。
吧……
说没不存私心,绝无可能。
不过要是说出口,那便再回不了头了。
幸好白皑也不多追究,只是将被子又捂得严实了点,没别的,不过莫名觉得叶玄采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如盯着案板上的一块肥肉。
太露骨了些。
“叶叔呢?”
“放心,爹没事,在偏房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