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吧。”
白皑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不信的话,也……”
“我信你。”
叶玄采轻轻攥住他的袖子。
青年的话落在白皑心间,他听见心脏的搏动,与远处城中钟楼的金鸣响在一处。
呼吸一滞,匆匆挣开叶玄采的手起身:
“差不多该饭点了,待我去问问叶叔,想用些什麽……”
“我带了吃食回来。”
“那,那不一样……”
还不等走出两步,便被叶玄采轻握住手腕:
“能不能……不回栖云。”
“不行。”
白皑拒得笃定,不假思索。
……怎麽能呢?
若是不回去,便又是在逃了。
还有那麽多事不得解,
那麽多人看着他……
怎麽能呢?
他感觉青年将自己攥得愈发紧,指尖发白,手背迸起几条青筋,还在微微发抖。
叶玄采嘴唇微颤,恳求一般:
“为什麽不行……你对所有人都好,总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我的杀身之仇,魔族所做馀孽你都能找到借口开脱!为什麽只有自己不行!栖云宫有问题,你分明察觉了,就不能……就不能……不能跟我一起……”
难得听到他一口气说如此之多的话,甚至由于情绪激动,还带了些哽咽,白皑不知所措:
“我……”
“白皑。”
没等他辩解的话出口,便被打断了,叶玄采手上使劲,将他拽近,两手扶住他肩膀,强迫他直视自己:
“我,我想……”
白皑看着叶玄采慢慢靠近自己的脸,嘴唇翕动着,似乎是在说什麽?
可惜耳边只能听到心跳的回响,一声,又一声。
眼前红光一闪,思绪戛然而止。
便脱了力,身子软了下去。
他在说什麽?
白皑是被带着桃花香气的手帕捂醒的,伸手动作变得迟滞,方明白又是换了魂,居然松了口气。
刺激性的味道激得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掩着口鼻连打几个喷嚏:
“失敬……失敬。”
眼中被泪水糊满了看不真切,只听见分明温和却莫名有些刻薄的声音响在耳边:
“都说了能发动,非不信。”
片刻後,
“哦,换人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白皑盯着眼前这位左拥右抱的眯眯眼青年愣神:
“请问阁下是……”
“鄙人巫马溪,阁下就是鄙人苦等的有缘人。”
只见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扇,“啪——”一声张开,故作潇洒的模样惹得怀里的姑娘娇笑连连。
白皑有些无语,脸上挂着难堪的笑:
“先生好风雅……”
有心情喝花酒,没心情坐堂吗。
“诶~”
扇尖在白皑鼻尖一点,
“我好像听着你在心里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