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绳子用完了。”
随後手腕一转将退煞隐去,冷声:
“全在这儿了。”
“好嘞,玄采真是年少有为,”李崇从桌下钻出来,拍了拍在地上沾到的灰,冷哼一声,“方卿,这些人交给你了,吩咐下去,闭锁宫门,此事结案前任何人不得出宫,朕倒要看看是何人这样手眼通天,这样不把朕放在眼里。”
再转向叶裁:
“还有……叶兄果然,还是如从前一般机敏过人。”
叶裁跟在他身後,也从桌底下钻出来,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生份了啊,若是这点默契都没了,这麽多年交情便真是白费了。话是这麽说,许久不见,这演戏的本事倒是愈发精进了,起初还真把我吓一跳。”
李崇回拍他一下:
“那是,不然要怎麽做好这个皇帝?”
“哈哈哈哈。”
两人便这样相互拍着肩膀大笑起来。
叶玄采才看见方拯松了口气。
……原来他不知情吗?
“陛下,下次使这种招式,好歹要知会我一声吧,我还真以为……”
李崇与叶裁勾肩搭背,眨眨眼:
“这你就不懂了,看方卿惊慌失措的模样也是乐趣所在啊。”
“哈哈哈哈……”
两人又开始仰天大笑。
笑了半天,叶裁馀光瞟一眼身边擡着头的李崇,冷不丁问一句:
“李老弟,那问题,你是真心的吗?”
一听,李崇迅速将头回正,长得老大的嘴缓缓合上:
“要放在二十年前,我确实想好好问问,都过了这麽好些年,都不重要了。”
“不过”李崇话锋一转,“当那时你好歹告诉我一声……我认命诏书都拟好了,人却不来了,真是。”
“嗐,梅俞陵不是去了吗?”
李崇哼一声:
“切,你们都一个德行,不过他倒是给了朕一个理由。”
“哦?”叶裁挑挑眉,“那老不死的嘴里能嘣出什麽好屁?”
“粗鄙,”李崇指了指叶裁的鼻子,“他说啊……”
那时的梅俞陵听闻叶裁不辞而别後,隔日便到了李崇书房,将收下的委任状原封不动物归原主,自请离开东都,李崇自然也极力挽留过。
“从前陛下与臣等交好,时常登高望远,指点江山观沧海浮沉,陛下可还记得?”
“不过昨日之事,还历历在目。”
“是,那陛下自然也知,登高者自可一览天下万民,而至极处,难免有雾霭障目,只见云巅,不见苍生。”
“梅先生这是在提点我?李某自然受教。”
“不不不,微臣不过就事论事,陛下如今万人之上,却尚有目不能及之处,臣故而请辞,为陛下耳目,护一方安康,以彰皇恩浩荡。”
……
叶裁听过转述,不自觉舔了下後槽牙。
李崇看他这一脸难色,笑他:
“怎麽,这副表情?”
叶裁蹙着眉:
“他真这麽说?”
李崇点头:
“是,话已至此,朕自然也不好强留,便令起委任状,正好,百废待兴,逍遥津也缺一位好县令。”
“啧,”叶裁嗤一声,“酸得牙疼。”
李崇拍拍他的肩膀:
“朕也这麽觉得,太生分了,不过向来如此,倒不觉得奇怪,反正还有方卿陪着朕。”
说着瞟一眼方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