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咬牙开口:
“诶……诸位同门,我乃栖云宫首席大弟子,白皑。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诸位今日齐聚这栖云宫,在下实是三生有幸……”
叶裁在凡间也未经历过什正式场合,能效仿的只一个:
当年孤生天涯时曾路过一驿站,在那歇脚人群里一位阔少爷,许是撑了闲的,学着话本里结交江湖豪杰,包圆了那日驿站里所有人的开销。
这天降奇运砸得叶裁昏脑,如此,便记下了那番说辞。
且心中万丈豪情愈发无处安放,一时尽好似那“阔少爷”竟成了自己。越说越起劲,竟撩起下摆一脚踩上主台上柏松的茶案。
力道之重,柏松手里端着的盖碗一晃,水溅出几滴在长袍上。看得坐于他身侧的竹荣心尖一跳,急忙安抚这眼看将要暴起的掌门。
“诸位同门友谊第一,胜败不论,我白皑尽东道主之谊,包诸位在栖云过得顺心!”
“好!”
言毕,台下掌声雷动。欢呼声连成一片,白皑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的会场,跟记忆中凡间的菜市一般,鼓着掌压低嗓子轻声道:
“果真还得是叶前辈……”
叶玄采瞟他一眼,这大师兄眸子里的向往满得要溢出来,轻叹一声:
“你也不差。”
声音低到仅剩几丝气音,也让白皑抓着了:
“当真?”
“哼……”
叶裁临场发挥甚佳,虽听了让人只想端起酒碗喝上一壶,再揽着身边随便一人就称兄道弟,但好歹气氛之热烈是前所未有。
场上吵得厉害,故而那距主台三尺远外的一阵长而急的铃响无人听清。
只是那勤于炼器的弟子困惑着,这避魔铃乃新作,虽还未测试,但原理应当错不了,怎的莫名其妙响个不停。
栖云结界甚烈,曾于百年前魔族大举侵入时立下大功,魔族六名大将围攻三月依旧屹立不倒,不会有旁的东西混进来才是。
这铃坏了罢,回头拆了查看一番,那弟子想着,随手按停了震个没完的铃铛。
试武头一日,这叶氏父子与白皑三人组便大放异彩,栖云弟子争相传颂。
“你看了初赛吗?”
“那自然……”
“白皑师兄那一记水决附平沙落雁式实在是精彩。”
说得是好听,实际一打开场,叶裁就没打算使什麽正经打法,本欲使个术法试试对手深浅,不想一时紧张,打出几点水花,说出去只怕让人笑话。
便将计就计,一掌拍出,水珠子便迷了那人眼,顺势一脚踹在那对手腹部。
那小门派代表实在可怜,猝不及防挨上这一脚,就如那打在水面上的石子一般,屁股在地面蹭上几下,裤子磨掉一大块,飞出去老远,最後撅着个腚趴在地上惹人笑话。
白皑不只在栖云宫内,在仙门诸多弟子之中口碑也是极好,那台下衆人看了,也只连连赞誉:
“师兄不但一手仙法出神入化,就连体术也日日精进,实是让人佩服佩服。”
“妙极,妙极。”
白皑背手站于台下,哭笑不得,只暗暗期望:
叶前辈使的这下三烂的套路,这些孩子可千万莫要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