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醉了见谁都亲。”
谢久沉了沉目光,虎口掐着她的下巴,说出的话滚着热浪,“是吗?”
“分人的……”
她摇摇头,腮帮被捏得微微鼓起,声音含混不清,“只有姐姐。”
“那为什麽偏偏是我?”
“因为姐姐看起来很会……”
尾音突然化作一声轻呻。
搭扣弹开的细响里,整个春日窸窣脱滑,两簇山茶在风里惊动回落,下一秒便落入一口温井。
就像最爱美的女子对镜偷抹唇脂。
转眼又怕人瞧见,只得自己悄悄抿进去。
周疏意浑身一震,嗓间漏出一声呜咽,指尖下意识蜷起,想要找到遮掩。
然而谢久偏不如她愿。
强硬地掰开她遮掩的手,鼻尖抵上她的一部分。
循循善诱一般问她——
“很会什麽?”
“很会弄。。。。。。你吗?”
“……”
好热,这一刻灵魂跟躯体都好像分离开来。
她本能的下行,听见耳畔的声音带一丝满意却又不满足的哭腔,“姐姐不要!”
“确定不要?”
指尖方沾了些许,她便如乍晴天里的雪,簌簌塌下去,稍一碰触便要漾出些不成调的音来。
沿着边界轻跻,便觉有温软的慢潮漶上来,洇得指尖发烫。
她只觉心底轰然塌了一角,托着她起来,“这麽没用?才几下就……”
话音渐渐陷落在行进的步子声里。
仰倒时带起的风,将整个人顺势送入羽被之中。呼吸因此被压制,在狭窄的山道里,一眼望不到天。
人类离太阳越近,越容易察觉到空气的稀薄,被蒸腾着,求生是一种几近奢侈的期望。
入云的山挤占氧分,只馀下盈满的窒息感,可偏偏都愿意在夹缝中求生。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踏着小步慎小谨微地探求前路。
目光混沌,但嗅觉异常灵敏。
我闻到这是夏天的味道。
空气混合着自然透熟的野浆果的香,在鼻腔里酿得意识醺然。于是幼兽双眼发红,借一支清香木来磨砺新生的犬齿。
哪怕再急切,也不敢太过火。
唯有咕咚不断的吞咽,昭示一个灵魂的生命力。
可下面的人也没安分。
偏要迎着那作乱的指尖,将它仅仅攥住,牵着一只风筝般,让其坠落。
谢久一怔,吻着她闷声问道,“可以吗?”
“嗯……”
*
结束完这一切已经是两个小时後。
西沉的月从窗子里已经看不见了,周疏意躺在谢久身边,闭着眼,没有说话。
“周周?”
谢久轻轻推了推她的肩,回应她的只有绵长安稳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像夜深的潮水。
两个小时,算不得多长,但确实周疏意迎合得也不少。
她只好自己爬起来先去洗澡。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肌肤,蒸腾的雾气里,她脑海里又浮现出方才的那一幕。擦着黑,看不太清人脸,但也因此消弭掉两人的生疏。
低头,手指已经因久泡而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白。
才沉落不久的贪念忽又浮泛上来,竟比刚才更添几分汹涌。
“……”
她无奈地把水温调冷,冲刷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浴室,顺手拧了条热毛巾,走到床榻轻轻替周疏意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