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一直跟你这样。”
身後的人却不吭声,任由棉料浸泡起来,也不配合,放纵她声音破破碎碎地飞出窗子以外。
这跟平时比起来极为反常。
周疏意带着哭腔说:“姐姐,你慢一点。”
“我跟她谁让你更舒服。”
“……”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说。”
“唔……当然……当然是姐姐啊……”
“你很喜欢她吗?”
“不……不喜欢。”
“骗人的小狗,”她俯下身,张口在她肩膀上轻轻咬下一口,“不喜欢她为什麽还在一起那麽久?”
“唔……”
知道这个问题不会有多确切而真实的回答,谢久也没有固执地索要答案。
只是妒意终究还是疯长起来,将她的理智缠绕绞杀得一干二净。
“你们谈了多久?”
“好几年……”
好几年。
这一刻她心里直冒酸水,什麽人可以正大光明陪在她身边好几年,什麽人可以顺从天意在她之前认识她。
她忽然停下动作,翻身躺了下去,闷闷道:“我们在一起还没一个月。”
“那又怎麽样?”
她小动物一般慢慢拱过来,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脸颊上,“姐姐,我们可以更久的。”
“这可不能保证。”
她声音冷静,“说不定哪天你不爱我就跟我分手了。”
“不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会吗?”
“会的,骗你我就是小笨狗。”
谢久突然欺身压了过去,吻里多了几分凭空的醋意。
就像人在失去东西之前的下意识攥紧。
说不清具体想法,想说真的好爱她。
可从时间维度上看,这才多久。
她似乎是个古板而小气的人。
在恋爱上面不喜欢过多的投入,不喜欢具体的承诺,不喜欢拉高期待,不喜欢不平等。
但这一刻,她又很相信爱,相信直觉,相信失控。
相信想把对方从正常轨迹里挤出去,但怎麽也挤不出去的过程。
激素上头会欺骗大脑,吞噬理性,也许她说爱的时候连自己也会骗过。
但至少在这一刻,她跟她的生理和心理上相碰出无数火花。
热烈,深刻,尤新。
那是爱的载体。
是鱼跟水的关系。
*
徐可言冷脸看着检验单上面的报告。
今天是试管移植的日子。
要打麻醉的时候,她盯着天花板失神。
想起小时候她生病发烧,妈妈总是把她抱得紧紧的,温柔摸着她的脸,满眼担忧地说,言言很快就会好的,妈妈在呢。
那时候她觉得十分有安全感,哪怕没有父亲的存在,她跟妈妈也十分满足。
她以为她会一直这样幸福满足地活下去。
然而此刻应该握着她手的人,正坐在客厅沙发里追着八点档连续剧。
彷徨地打去电话时,只传来一句无情的推脱:“都有老公的人了,还怕什麽?难不成我得守着你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