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盛安渝却同意了。
盛安渝走後他摔了房间内所有的东西,包括他珍藏了许久连碰都舍不得碰的手办。
他发现,原来盛安渝也不是完全爱他。
他发现,世上没有人最爱他。
但就在这时——
房门猛地打开了,外面明亮的白炽灯争先恐後的涌来,在一片刺眼的光亮中,陶时序看见了盛安渝。
亮光刺的他眼睛又酸又疼,可是他却不舍得眨眼,生怕眨眼的瞬息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了。
然後,他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
陶时序呆呆地蜷缩在地上,仿佛傻了一般,不言语也不动作。
“小序,看看我……你怎麽样,对不起,我应该陪你一起进来的。”
陶时序感受着把人炙烤到连心里都发烫的热度,但想到的却是九年前分手那天被盛安渝关上的门,以及盛安渝来他家为他解围那天他让他滚,他就真的出去之後又再次关上的门。
“你起开!我讨厌你!”陶时序突然大喊道,同时用力把盛安渝推开。
盛安渝本因为拥抱的姿势在蹲着,这样突然一推竟把他推坐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陶城也扯上盛安渝的胳膊大骂道:“盛安渝你不要太多管闲事了,我教训我的孩子管你什麽事,你给我出去!还有陶时序也和你没有关系!陶时序不可能喜欢男人!”
陶时序只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爆炸了,好像有铁锤在敲打一般,他推开了盛安渝,他再次推开了盛安渝,那盛安渝会不会还像九年前亦或是上次离他而去?
把他抛弃?
不要,他不要。
盛安渝被陶城拽了起来,可是陶时序却又猛地冲上去抱住了盛安渝:“你不准走!”
陶城见此简直要气飞了,他感觉陶时序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刚要转头骂陶时序就见陶时序擡起头,对着他恶狠狠道:“我讨厌你们所有人!”
陶城未骂出口的话瞬间就卡住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一时间心碎竟大过了气愤。
陶时序脑子疼的要爆炸。
他又想起他每次因为生气跑回自己的房间,每次都是。
他妈在房门外说:天天脾气大的要死,也不知道谁惯的。
他爸在房门外说:你给我出来!不出来把你关小黑屋去!
他哥在房门外说:他就是那脾气,让他自己呆着消了气就好了,你越理他他越来劲。
他又想起他半夜口渴出去喝水,听到他爸妈房间里的哭声,说,这孩子怎麽这麽冷漠自私啊,也不知道随谁。
说,他出生那天的天气就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当时是不是不应该生他……
一时间周围更乱了,陶时序只感觉自己脑子嗡的一声,紧接着彻底没了意识。
他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鼻腔里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只感觉自己头疼,嗓子也疼。
于是他便动了下手指,想要发出声音,找些水喝。
只是声带还没颤动他的手就被抓住了。
“你终于醒了,小序,你都已经睡一天一夜了。”
陶时序转头就看见了趴在他床边眼下都是乌青的盛安渝。
“感觉好点了吗?先喝点水吧。”盛安渝急忙站起身把他扶了起来,并且按响了病床边的呼叫铃。
温热的水入喉陶时序才感觉好了一些:“我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