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星野惹事了……
谢俞接到班主任电话时,正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换下沾血的手术服。电话那头,杨老师语气严肃:"星野爸爸,今天课间星野和六年级的学生打架了,对方鼻子流血了,您能来学校一趟吗?"
谢俞的手指在手机边缘收紧,指节泛白:"星野受伤了吗?"
"那倒没有。。。他把对方打哭了。"杨老师的声音透着无奈,"这孩子平时那麽安静,真没想到。。。"
"我马上到。"谢俞挂断电话,迅速给贺朝发了条消息,然後大步走向停车场。
垂杨柳中心小学的办公室里,星野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他旁边坐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正抽抽搭搭地哭着,鼻子塞着卫生纸。谢俞推门进来时,星野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爸爸。。。"星野小声叫道,眼睛盯着地板。
谢俞先检查了星野身上确实没有伤痕,然後向老师点头致意:"杨老师,具体情况是?"
杨老师叹了口气:"课间操时,六年级的夏侯狂带着几个同学围着宋安之同学要钱,星野冲过去就把夏侯狂推倒了,还。。。"她看了一眼还在啜泣的男孩,"还骑在他身上打了两拳。"
谢俞转向星野:"是这样吗?"
星野擡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宋安之是我同桌,他们每周都找他要钱!今天他们还踢他!"他的小手攥成拳头,"我警告过他们了,他们不听!"
谢俞看着儿子愤怒的样子,恍惚间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个为了保护母亲而竖起全身尖刺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先向夏侯狂的父母道歉,承诺会负责医疗检查,然後带着星野离开了学校。
回家的车上,星野一直盯着窗外,肩膀紧绷。谢俞没有立即说话,直到红灯停下时,他才伸手揉了揉星野的头发:"饿了吗?想吃什麽?"
星野惊讶地转过头:"爸爸。。。你不骂我吗?"
谢俞看着前方重新亮起的绿灯:"我们先吃饭,等爹地回来一起谈。"
晚上七点,贺朝推开家门时,闻到了红烧排骨的香味。他甩开领带,大步走向厨房:"小朋友!我收到你消息就赶紧。。。咦?"
餐桌上,星野正埋头扒饭,谢俞安静地给他夹菜。气氛有些微妙,但并不紧张。
贺朝眨了眨眼,夸张地嗅了嗅空气:"哇,今天是什麽好日子?老谢亲自下厨?"他凑到星野旁边,戳了戳孩子的脸颊,"星星,听说你今天当小英雄了?"
星野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眶突然红了:"爹地。。。我打架了。。。"
贺朝拉开椅子坐下,表情变得认真:"来,告诉爹地,为什麽我们家的乖宝宝会动手打人?"
星野的叙述断断续续,夹杂着愤怒和委屈。贺朝听完,突然一拍桌子:"打得好!"
"贺朝。"谢俞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贺朝举起双手:"我是说,保护同学的心意很好!"他转向星野,声音柔和下来,"但是呢,打架不是最好的办法。下次可以告诉老师,或者。。。"
"我告诉过!"星野激动地说,"杨老师说会处理,但夏侯狂他们变本加厉!宋安之都不敢来上学了!"
谢俞和贺朝交换了一个眼神。贺朝清了清嗓子:"这样,明天爹地陪你去学校,我们找校长谈谈。至于那个夏侯狂。。。"他眨眨眼,"我有更好的办法对付他。"
星野好奇地擡头:"什麽办法?"
"让他心服口服啊!"贺朝神秘地笑了,"你爹我当年可是。。。"
"贺朝,"谢俞打断他,"别教坏孩子。"
晚饭後,谢俞在书房整理医院资料,贺朝端着两杯热牛奶进来,递给他一杯:"想什麽呢?"
谢俞接过牛奶,眉头微蹙:"我在想。。。我们该怎麽教育他。他做得不对,但。。。"
"但又没错,是吧?"贺朝靠在书桌上,喝了口牛奶,"老谢,你小时候遇到这种事会怎麽做?"
谢俞沉默片刻:"大概和星野一样。"
贺朝笑了:"我就知道。所以啊,我们得教他用更聪明的方法解决问题。"他放下杯子,俯身亲了亲谢俞的额头,"明天我去学校,你这周不是有重要手术吗?别分心。"
谢俞抓住贺朝的手腕:"别太冲动。"
"放心,"贺朝眨眨眼,"我可是谈判专家!"
第二天,贺朝穿着笔挺西装去了学校。他没找夏侯狂麻烦,而是直接约见了校长和夏侯狂的父母。两小时後,星野目瞪口呆地看着夏侯狂在全班面前向宋安之道歉,并承诺再也不欺负同学。
放学路上,星野崇拜地看着贺朝:"爹地,你怎麽做到的?"
贺朝神秘地笑笑:"大人的魔法。"他揉了揉星野的头发,"记住,拳头只能暂时解决问题,但智慧能从根本上改变局面。"
晚上,谢俞听完整个过程,挑眉看向贺朝:"所以你的'魔法'就是威胁要曝光学校去年校园欺凌事件处理不当的事?"
贺朝无辜地眨眼:"我只是。。。进行了友好的商业谈判。"
谢俞摇摇头,眼中却带着笑意:"明天你负责去接星野,我明天要值班。"
"遵命,谢医生!"贺朝敬了个滑稽的军礼。
周末,邵湛和许盛带着墨池来访。门铃响起时,星野正趴在客厅地毯上拼乐高战舰,闻声立刻跳起来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