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换下白大褂,穿着一件浅灰色针织衫匆匆赶来时,正好看见贺朝在给三个孩子买冰淇淋。
"老谢!"贺朝眼睛一亮,"给你留了抹茶味的!"
谢俞走过去,接过冰淇淋:"他们行李都带齐了?"
"墨池检查过了,"贺朝凑到他耳边,"那小子比你还细心。"
谢俞瞥了眼不远处——墨池正在帮星野整理背包带子,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
"年轻真好。"许盛突然感叹。
邵湛推了推眼镜:"你上周还说他们早恋。"
"那不一样,"许盛笑嘻嘻地搂住邵湛的胳膊,"我们家墨池多靠谱啊。再说了墨池要是能和星野在一起,那是墨池的福气。"
喻繁正在教育陈喻:"到上海别乱跑,听星野和墨池的,知道吗?"
陈喻翻了个白眼:"爸,我都高二了!"
"高二怎麽了?你上次——"
"登机提示响了。"墨池适时打断。
凌晨的航班乘客不多,三个男孩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第一次坐红眼航班!"陈喻兴奋地趴在舷窗上,"夜景好漂亮!"
星野系好安全带,小声问墨池:"你之前去过上海吗?除了我们初三毕业暑假那次!"
"嗯,幼儿园时和爹地去看过我爸的画展。"
"那这次……"星野犹豫了一下,"就我们三个,没问题吧?"
墨池看了他一眼:"你怕走丢?"
"才不是!"星野耳根发热,"我就是……"
墨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电子设备:"我做了行程规划器,实时定位,误差不超过5米。"
星野瞪大眼睛:"你什麽时候做的?"
"上周。"
陈喻凑过来:"哇!墨池你也太宠星野了吧!"
墨池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脸:"闭嘴。"
机舱灯光暗了下来,星野偷偷瞄了眼墨池的侧脸。窗外的云层在月光下像一片银色海洋,而墨池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送走孩子们後,三对家长站在机场出口处。
"怎麽说?"贺朝搂住谢俞的肩,"难得清静,去喝一杯?"
喻繁打了个哈欠:"我得回去补觉,明天还有拍摄。"
许盛眨眨眼:"我和邵湛约了午夜场电影。"
谢俞看了眼手表:"我明天早班。"
"就一杯!"贺朝凑近谢俞耳边,"小朋友,咱们多久没单独喝酒了?"
谢俞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发痒,无奈道:"……就一杯。"
喻繁和许盛交换了一个眼神。
"受不了你们,"喻繁摆摆手,"走了。"
邵湛拉着许盛转身提醒:"别搞太晚。"
贺朝笑嘻嘻地比了个OK的手势,然後一把将谢俞塞进副驾驶:"出发!"
贺朝选的是一家隐蔽的爵士酒吧,灯光昏暗,舞台上萨克斯的声音像丝绸般流淌。
"你常来?"谢俞抿了口威士忌,挑眉问道。
"哪能啊,"贺朝举手投降,"上次来还是和邵湛谈项目。"
谢俞轻哼一声,目光落在舞台上的乐手身上。
"老谢。"贺朝突然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