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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与极悲（第2页）

下午这会儿无所事事，温辰刚退烧呢，锻炼是不可能锻炼的，他和周致一块靠坐在沙发上，继续刷着刚刚开始看的那部连续剧，但因为剧情比较可以无脑看，温辰就分出心思问周致：“一直都我在说，你呢，第一次做感觉怎麽样？”

周致正看着电视，听到问题，不自觉握住了拳，眼睛不移，他真没温辰这麽厚脸皮的，但是出于对温辰的了解，周致得回答一下。

“挺，就挺舒服。”

温辰来劲了，周致不看他他就自己把脸凑到周致眼前，还要问：“具体怎麽个舒服法，请详细一点描述一下。”

周致真想把温辰揉搓一顿，但看温辰这麽有精神的样，知道这回生病发烧应该是真差不多好了。

他把温辰摁回沙发，继续盯着电视，大有温辰刚刚挡住他视线的架势。

温辰从侧面抱住周致的肩膀，撒娇：“你说一下嘛，我很好奇。”

周致无奈，擡手捏了捏温辰的脸颊肉，想着温阿姨知不知道她家小孩的这一面，应该不知道，这是周致独有的温辰。

周致说：“我一直怕伤着你，需要控制力度，就这样，你一开始还喊疼。”

温辰一愣，然後下结论：“所以你没有很爽到是吧，不过毕竟第一次，我的身体也要适应的，你等着，肯定多试几次就好了。”

周致想扶额。

温辰还没放过周致，他把手伸到自己後面摸了摸说：“今天一天都感觉里面还有东西似的，疼倒没有很疼，肯定是因为你太温柔了，反正我的感觉挺好的，以後我们也会越来越契合的。”

周致想到，就压着那股子不好意思的劲跟温辰说：“你以後，有事没事都可以做做提肛运动，尤其坐着的时候。”

温辰没想到周致会提这个，简直，有点惊喜，他冲周致乐：“这个提议不错，为了我们的‘幸’福，我会好好做的。不过这两天是不是不能做，哎我还是脆壳了点，你等着，我明天应该就能再开始锻炼了。”

周致表示，他也是真的没想到，能激励温辰好好锻炼的，竟然是这种事，这算不算，妥妥的一只小色鬼。

温辰这个寒假刚开始就过得挺大起大落的，接下来就希望能平平淡淡的就好，至于，悬在心头未定的周致那边的事，温辰想要不要早点回N市得了，反正他们这回回去很有事做的，他把这个想法提出来，周致似乎有些犹豫不定。

温辰内心复杂，他干脆提出来说：“要不要找那个林嘉许问问他究竟有什麽事，我不想你老惦记着，早点解决早点回N市，我们还要好好过年呢。”

周致吐一口气，说：“没有老惦记着，只不过，是有些担心。当年，出事後他家人都不肯再让我靠近他家，所以就，再没见过了。”

温辰不知事情全貌先下判断说：“他家人好没道理，跟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这麽计较的，你又能做什麽。”

周致摇头：“不是的。他，他们都太相信我了，从三四岁起都一直跟在我身後，都喊我哥哥，我本来，我不该跟他们一块的。”

周致的声音有些发颤，温辰听着心里揪疼，他们？还不止一个吗？

温辰握住周致的手，轻声问：“能跟我说说了吗？”

周致捏紧了温辰，低垂着视线没敢看温辰，温辰耐心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周致好似有了些勇气，他开始说了。

那个故事很长，那并不只是故事，是带着血腥和罪恶的，非常残忍的童年。

回过神时，温辰已经哭得要喘不上气，他感觉很疼，为什麽要让他的周致遭遇那些。

为什麽，这世上会有这样的渣滓竟然是周致的另一半血亲。

周致叙述的声音几度破碎。

“……小琪，被泡在河水里，好几天才找到，很爱笑的小琪，比小嘉还矮小许多，被找到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没穿衣服，说是，骨头都碎裂了许多……我那几天，我课也没去上，就守在河边，找到的那一天，小嘉在我边上，他也看到了，他吓得快晕过去……”

“那一天，我回到，那个房子里，我妈，脸上又有伤，正哆嗦着在做饭，我很无能，我也，怕他……那个人，那一天，他就喝着酒抽着烟，还冲我笑……”

“小琪和小嘉，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平时就爱跟着我，我虽然，父，那个人渣，和我妈，虽然他们都在，但是，从我有记忆起，这个家，就不像是家，只能，让我勉强饿不死，让我起码不用风吹雨淋，但是，冬天会很冷，因为，经常交不起暖气费，会非常的冷，但我还好，有时候，实在太冷，我还可以去小琪或者小嘉家里，我妈，她就生冻着……”

“那个人，在我还小的时候，也偶尔，真的，很偶尔，有一点像是父亲的样子，他经常打骂我妈，但不打我，给我过几次零花钱，我就，我没想到他能做那种事……”

“……起初，发现端倪的是我妈，小琪有一串有着小金元宝小金珠的，小小的手链，从水里捞起来那天，没有戴着，後来，被我妈在屋子里发现了……他爸妈，虽然因为打工没办法，但是，很宠他，他是，很容易开心傻乐的那种性子，我们差不多，加上小嘉，我们每天都会在一块玩，他们，经常来我屋子里，我还，我以前太愚蠢，因为每次，小琪小嘉过来玩，如果被他看到了，他就，好像挺高兴他们来玩的样子，还给我一点钱，让我带他们一块买零食……”

“……当时应该，破案条件太差，又下雨，说是，行动轨迹都冲没了，我那会，记得也不多，警察也找我问过情况，但我，才七八岁，他们没指望从我这问出什麽吧，我也真的想不明白，小琪怎麽会出事的，我们都，我们就这麽个小村子，每天见到的都是熟悉的人，所以，当时，村子里每一个16周岁以上的男性都是嫌疑人，他也，被采集过信息……”

“但为什麽一直没查出来，我不清楚，一直到，大半年後，他竟然企图第二次作案，而在那之前，我妈，我妈已经发现问题了……”

“……我那会，应该也算有些懂事了，小琪出事後，我就想着，得保护好小嘉，每次都看他回到家我才回去，我们也，很久没有玩耍的兴致了，很想小琪，我们三个里，小琪是最活泼的那个……”

“……我妈，我後来感觉，她当时，肯定很不知所措，她也，她也有些笨，她没想到去找别的人帮忙，跟那个人，生活的那麽些年，她的日子过得，就很糟糕，只会烧饭做菜洗衣服这些的，只会接点零活贴补家用，别的什麽都没有，就连，跟我也很少说话，我经常，我不了解她，但是，那一天，她特别的敢——”

“那个人渣，平时就，经常没个影，经常，出现的时候一身酒气，他还，力气特别大，好些次，他总是在醉酒後打我妈，我去拦，就打到我，我就，变得不那麽敢拦了，因为，很疼，原来我妈，经常这麽的疼……”

“小嘉出事的那一天，还好，还好还来得及，因为我找不到小嘉，小嘉家里那会只有一个耳朵不那麽好的爷爷，我就去找我妈，我妈带着我找过去的，她还拿着一把，比较长的一把水果刀吧，就这样带着我找过去，她好像，很熟悉那条路的样子，带我找到林子里去……我後来想，没有这一把刀，我和她，还有小嘉，我们可能，都活不下来……那一天，特别混乱，那个人渣，我曾经，很偶尔感觉，他是父亲的那个人渣，那一天，也想把我杀掉，因为他想杀了我妈，我扑我妈身上，他就拿刀子划我，但是，你知道吗，原来，濒死之际，人真的会爆发的，无论我妈还是我，我们竟然做到了，最後，就很混乱，最後我妈把刀扎进他的眼睛里，而我，我竟然还能把刀拔出来，我扎进了他的脖子，我把他杀掉了。”

“後来，之後的那两年，我妈被当作嫌疑人，而我，我跟他们说是我杀的他们并不信，我妈也，她真的很笨，不知道维护她自己，但还好，还有另一个目击证人，也就是，差一点，差一点也要被侵犯，也要变成小琪那样，还好没有……小嘉的话可以作为证词，加上，那个人被定罪了，他就是残忍杀害小琪的恶徒，他还，我妈身上有很多，被施暴的痕迹，所以，当时有人为我妈辩护，等我妈被判无罪之後，我们就离开H市，我就，遇见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