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不解:
“还要去什麽地方?”
公冶慈看着他一副全无知觉的目光,摇了摇头,叹气道:
“当然是去捞其他的同门,难道你这些时日有太多精彩的经历,已经忘记你还有其他同门了麽。”
林姜:……
那倒也不至于,他的记性可还没那麽差。
不过,师尊说这句话的意思是——难道除他之外的其他同门,也被什麽坏人抓走了吗?
想到此处,又让林姜想起来他被掳走之前的事情,顿时紧张起来,问道:
“我是花照水和一道去那什麽朝云居的,锦玹绮也在,难道是他们也出事了吗——我总感觉,朝云居肯定和血霞堡有什麽勾结。”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真是被人从朝云居引出去的。
他都已经遭受此等磨难,那其他两个人……岂不也是大事不妙,尤其林姜看着师尊沉默不语的模样,心中就更坚信这一点,立刻不假思索道:
“师尊!事不宜迟,我们快去救他们吧!”
公冶慈:……
还真是说起来打架,就活力十足,完全看不出来不久前才受过致命伤。
公冶慈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他在思考真名回答林姜的问题。
毕竟出事的不仅仅是花照水和锦玹绮——
弟子全军覆被人暗算这种事情,虽然是早就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想想看还是很有损他天下第一邪修的名声啊。
还好目前其他人都问题不大,若说有谁处境艰难,不在掌握之中,只唯有被渊灵宫带走的白渐月——锦玹绮名声大噪,虽然有些性急,但有了先前的经历,总能叫他更谨慎一些。
郑月浓跟着妖王增长见闻,就更不需要公冶慈去担心什麽,花照水虽然被风月庭主游秋霜施加了迷神之术,但公冶慈很了解游秋霜的手段与修为,甚至能够猜出来她是在打什麽注意,所以也不担心花照水的处境。
独孤朝露虽然被掳去鬼界,但有鬼王柳雪蒲做内应,应当也问题不大。
再来,公冶慈对她的期望,可不是让她跟在自已身边,做个只会听话的弟子,而是让她成为一名真正的鬼王。
想要成为一个能够叫鬼衆信服的鬼王,那需要她自已一点点历练成长起来,现在并不是自已这个师尊前去搭救的最好时机。
这样一番考量下来,唯有白渐月的状况,还需亲自前去确认一番——或许,说是前去验收考验的成果,也不是不行。
当下,面对林姜的疑问与催促,公冶慈模棱两可的说:
“他们两个,应该暂时没什麽大碍,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渊灵宫。”
渊灵宫?
林姜仔细想了一番,才想起来这是白渐月过去所呆的那个宗门,而且先前在昆吾山庄的时候,还碰上渊灵宫的弟子找白渐月的麻烦,被他们用一招美人计好好地当衆嘲讽了一通。
难道是那群人被下了面子不服气,所以才找机会掳走白渐月,想要找他报复吗。
没想到一流的名门世家,竟然也这样心胸狭窄的记仇。
林姜问道:
“难道渊灵宫是把白渐月那家夥带走了吗?”
公冶慈点头,林姜便露出嫌弃的表情,说:
“渊灵宫不是说很财大气粗的名门吗?原来实际上竟然这麽小气,连一个出走的弟子也不放过,不就是小小的报复了他们一下,就暗算报复回来,说起来,其实还是他们对白渐月冒犯呢,看来一流的名门世家也不怎麽样,也都是看起来厉害,实际上无耻的家夥罢了。”
公冶慈:……
那倒也没必要拉所有名门世家下水。
但公冶慈也不打算为名门世家辩解什麽,所以他听完林姜的评论之後,也只是弯了弯眼睛,莞尔一笑,然後便站了起来,说: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就即刻啓程。”
虽然林姜身上的伤痕还不算好的完全,但经由公冶慈为他弥补之後,也好的七七八八,至少御剑飞行并不是问题。
并且,因为多了那狼妖为林姜灌输的妖力,更叫他修为大增数十倍,灵台更是前所未有的宽裕磅礴,又在一望无际毫无阻碍的大海上,更叫林姜毫无顾忌的御剑而飞。
前前後後,高高低低,绕着公冶慈飞来飞去,时不时还发出兴奋的嚎叫声——
这个时候,倒是又像是普通的少年人那样任性了。
公冶慈也只能无奈而笑,随他而去。
那其实也没让林姜任性多久,不过大半时辰,他们就已经到了东海边缘。
悬浮空中,垂眸下望,便见海妖与人族互相对峙,玉向溪与龙重二人站在人族的一侧,手中握着兵器,衣衫上带有丝丝缕缕的血痕,可见已经经过一番斗争。
但海域边缘的海水中更是血红一片,妖族怕也没占到什麽便宜。
灵霓散着长发,一身素衣,手持权杖,踏浪而行,也已经漫步到了衆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