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雌的,老子要自由!”
雌虫很少回家,很少和自己的雄主和缓态度交流,艾多克莱脾气暴躁,可大多时候,尊贵的雄虫阁下也很难忍受自己受委屈,于是争吵成了常态,莱特被迫听艾多克莱一遍遍地说他那位病弱却又强势的雄主。
事情的转折是一场意外。
具体情况不清楚,总之,艾多克莱在大约三个月后诞下了一颗蛋,这个就是后来的斯科瓦罗,可惜只是一颗雌虫蛋。
但洛塔尔很高兴。
莱特说:“哦,我要当叔叔了。”
不爽的还是只有艾多克莱一只虫。
那时候说实话,莱特还期待过带着这只小侄子一起训练,他对好友的家庭状况了解得并不是那么清晰,只是觉得或许这两只联姻虫针锋相对也能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还能离吗?真的是。
现在能够拥有这样温柔雄主的雌虫不多了,有多少虫都明里暗里地羡慕艾多克莱能够得到洛塔尔阁下的青睐,恨不得发明时光机,让自己变成那个在战场上救下小雄虫的军雌。
新生命的诞生让洛塔尔的身体好多了,后来艾多克莱再次和他的雄主爆发争吵,莱特明白大概又是“自由”和“家庭”的辩论,艾多克莱认为是洛塔尔在他精神力暴。乱时趁虚而入,只是这一次的后果严重多了。
“我就不该让他出生,莱特。”
艾多克莱说:“我想弄死他。”
斯科瓦罗是他们并不相爱的产物。
他在要枪杀自己的雌子时被洛塔尔拼命拦下,雄虫因此小腿折伤,那只病弱的阁下终于收回了温柔,他没有追究这件事,但不再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艾多克莱身上。
洛塔尔开始纳雌侍。
他后来有了第三只孩子。
艾多克莱依旧不回家,他在升为中将的时候有了一只和他性格差不多的学生,一样的倔强向往自由不服输,莫里斯的存在是他用来和洛塔尔对抗的资本,或许只有自己的学生赢过斯科瓦罗,才能证明他本来就很优秀。
而不是依靠雄虫的助力。
啊……说到底,其实他就是不喜欢洛塔尔,所以连带着斯科瓦罗也不喜欢而已,他厌恶雌子身上带着洛塔尔一半血液的优秀基因。
莱特很能理解他的想法,艾多克莱想证明,他向往自由婚姻没有错,他的反抗没有错,他与雄虫的那些争吵,针锋相对,不是他恬不知耻不知足,他是不满意的那只虫,所以他的发言一定正确。
洛塔尔才是从头到尾错得离谱。
莱特后悔的地方在于,脱去曾经和艾多克莱情谊的那张皮,斯科瓦罗已经逐渐开始侵犯他所拥有的权力,于是本来就没有的叔侄关系转化成利益对抗,这只虫的命真的太硬了。
还不如当初艾多克莱弄死他。
洛塔尔第三只雌子出生的时候,艾多克莱依旧没有回去,那天是难得的假期,莱特和他一起出门吃了顿饭,红发雌虫醉倒在桌子上,他第一次提起了自己的雌子。
“你说,斯科瓦罗如果是雄崽……”
后面的话他没有听清,艾多克莱有点儿喝醉后胡言乱语的毛病,雌虫靠着沙发闭了闭眸,轻声说:“真高兴,我已经很久没和雄主争吵了。”
莱特道:“是因为你很久没回去了。”
“……”
艾多克莱,这不是自由了吗?
……
包厢内倒好的热奶昔已经凉了,秦令被斯科瓦罗压着躺在沙发上小声哼哼,他时不时地把腰挺起来不许雌虫碰,又想念那种舒服的感觉,忍不住撒娇把自己送回斯科瓦罗的掌心里。
“摸摸,好舒服……”
雌虫抱着他,指尖在那截脊骨间流连,点燃了大雨都不能扑灭的火焰,又慢慢地低下头去,轻轻地咬小雄虫漂亮的锁骨,斯科瓦罗克制着自己,却依旧咬处了淡粉色的痕迹。
“跟我回家吧,阁下。”
斯科瓦罗含着雄虫的脖颈,温柔地低声诱惑,想把这只虫崽一点点地勾入自己的领地:“外面还在下雨,要沐浴……擦擦头发,我给您准备了漂亮的睡衣,还有很软很软的床,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回去用兰花香薰。”
斯科瓦罗道:“很好闻。”
腰间那只手停了,秦令耳边嗡嗡作响,他听得清斯科瓦罗的话语,却完全不想动脑子理解,于是不满地皱起眉,小声抱怨道:“摸,斯科瓦罗,摸摸……不要停。”
“不摸了。”
雌虫故意无视他的需求,变成了一只爱虫在怀抱里软软撒娇也不为所动的大直雌,冷硬的脸上没有半分情绪,秦令从迷茫到清醒,绿眸弯起来,他屈起膝盖,用腿根蹭了蹭斯科瓦罗,低声嘲笑道:“顶着我的东西出卖你了……好烫啊,长官。”
死装雌。
明明就是很想摸他。
斯科瓦罗擅长伪装情绪,但他的目的太明显了,那双金眸不自觉地将卑劣的欲望呈现出来,是由嫉妒和焦躁催生的更强烈,更能灼烧虫的爱意,他强势地亲近过来,越来越得寸进尺。
他要把他往家里勾,彻底吃掉他。
秦令道:“我要一百只娃娃。”
雄虫举起一根食指,抵在了斯科瓦罗刻意拉直的嘴角处,叫雌虫被迫展现了半个滑稽的笑容,手指受到的阻力慢慢减小,斯科瓦罗被心爱的雄虫萌到,他真的笑了,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秦令的脸蛋。
“一百只,我跟你回家。”
抓娃娃其实挺难的,技巧是一方面,运气又是另一方面,秦令原本也没打算以一百只娃娃来定数,用这种方式把自己贴出去给斯科瓦罗吃掉,这只虫在被他给予机会的时候已经赢了。
但这并不妨碍斯科瓦罗努力。
嗯,努力地抓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