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萤咬住唇,没让自己哭出来,心里清晰地知道,没有下一次了。
“谢玉庭。”她又唤了一遍。
“新婚夜的最後一步已经补上,还叫谢玉庭?”他似有不满。
得寸进尺的家夥……
姜月萤乐意纵着他,轻轻趴在他耳边:“夫君。”
谢玉庭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动作十分用力。
她眨巴眨巴眼睛,怎麽啦,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吗?
谢玉庭压住再度被撩起来的火,低声说:“别喊了,我怕控制不住再来一次。”
姜月萤的眼睛瞬间弯起来,如同小月牙。
“你还敢嘲笑孤?”他掐住她的腰,狠狠威胁。
她笑着说:“笑你把持不住,没出息。”
“我对自己的太子妃要什麽出息。”谢玉庭心安理得抱住她,拍拍少女的背。
“睡觉。”
姜月萤枕在他臂弯,默默回了一句:以後就不是了……
二人相拥而眠。
窗外,夜雾彻底遮住明月,银辉隐没。
有人一夜未眠,盯着他看了整宿。
……
翌日,天微明。
姜月萤小心翼翼从榻上爬起来,穿戴整齐,扭头瞥一眼香炉,安神香燃至底端。
事先准备好的信放在枕边。
临走前,她看一眼还在安睡的男人,倾身欲再亲他一下,最後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含着眼泪扭头。
她轻手轻脚拉开房门,走到南苑廊下,姜玥瑛已等候良久。
姜玥瑛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衣衫,细眉弯弯画得很浅,口脂也没有用鲜艳的牡丹红,反而涂得淡雅清新,头顶戴着桂花步摇,摇曳生辉。
与她平日的打扮一模一样。
姜玥瑛挑眉:“怎麽样,换了是你能认出我们的分别吗?”
她们的皮囊本就相同,若是穿着妆容一致,几乎难以分辨。
姜月萤不想搭理她。
姜玥瑛又说:“趁着还有时间,说说吧,你和谢玉庭之间的那点事,本宫勉强听一听,估计也没什麽稀罕的。”
“你不是去问青戈吗?”
提起这茬,姜玥瑛神色冷冽,不屑道:“那死奴才胆子真是大了,居然背叛本宫,说要跟你一起回姜国,问她什麽都不说。”
“早晚本宫要打断她的腿。”
姜月萤捏紧拳头:“我会把青戈和蒲灵带走,你若想阻拦,我们就鱼死网破。”
姜玥瑛翻了个白眼:“谁在乎两个奴才,你喜欢就带走。”
两人不欢而散,天忽而飘起细雨。
姜月萤擡头望了眼昏沉的天色,撑起一把油纸伞,孤身走入雨幕。
雨潺潺,敲击窗棂。
卧房内,安神香的味道散尽,谢玉庭悠悠转醒,一摸身旁冰凉一片,登时皱起眉头。
昨夜那般疲乏还能早起,不像小公主的性子。
他起身披上外袍,卧房内突然打开。
鹅黄衣衫的少女眉眼盈盈,温声笑着:“殿下醒了,要去用早膳吗?”
话刚落,一柄锋利长剑直抵她的脖颈,寒凉刺骨,只差毫厘就能割断。
她骤然一惊,诧异与他对视。
谢玉庭冰凉的眼眸浸染怒火,翻涌的戾气如同即将离弦的箭,声音空前狠厉,杀气四溢。
“孤的阿萤在何处,不老实交代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