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絮儿是柳家小姐。夫君若问她在何处,云倾也不知晓。不过,云倾听说,她已是太子侧妃了。”
&esp;&esp;“竟是这般显赫!”赵四咬咬牙,憋着一股气,道,“娘子与太子侧妃柳絮儿是手帕交。那柳絮儿现在是侧妃,以后搞不好是皇贵妃……娘子可会气闷,嫁与我了赵四,招致明珠蒙尘?”
&esp;&esp;“噗——又犯傻了不是。”云倾被赵四吃得歪醋逗笑,“絮儿自作她的皇妃便是,与我云倾何干。倒是夫君你,远看是个闷葫芦,近了居然这么多话。”
&esp;&esp;“这不是说与娘子么。”赵四收拾好心情,聚神与云倾深情对望,筹划完成洞房花烛夜最重要的环节。
&esp;&esp;云倾会意,从枕下抽了一本锦缎,三寸见长的画本递与赵四。
&esp;&esp;赵四接过一看,直觉封面上两个又大又黑的字是“春宫”。
&esp;&esp;嘻嘻。娘子真疼我。
&esp;&esp;赵四欢欢喜喜得翻开这一页,眉头轻蹙。
&esp;&esp;再翻一页,眉头紧蹙。
&esp;&esp;再翻上四五页,眉头紧锁。
&esp;&esp;一口气翻到底!
&esp;&esp;绝了!
&esp;&esp;赵四的眉头拧成川字。
&esp;&esp;“云倾,这本书你有没有翻过?”
&esp;&esp;“未曾。”
&esp;&esp;“那,早些睡吧。我与你暖暖被窝。”
&esp;&esp;“为何?”
&esp;&esp;“因为。嗨。”赵四找了片刻措辞,挣扎道,“因为此书绘得是阴阳之事。对你我,不,不太适用。”
&esp;&esp;“怎会不适用?夫君与云倾不是夫妻了吗?”云倾好奇地要去拿赵四手中的缎面书。
&esp;&esp;赵四嬉笑着一手将断面书举到云倾够不着的高度,一手挡着云倾,连连到:“不成的!云倾!不成不成!”
&esp;&esp;“夫君给我呀!给我!”云倾来了兴致,卯足了劲儿去够。
&esp;&esp;“不成不成!”赵四左躲右避,那册书始终没被云倾十指碰到。
&esp;&esp;“那。我明日寻莺儿再要一册便是。”云倾气闷躺倒。
&esp;&esp;赵四慌了,急急俯身查看。
&esp;&esp;“好娘子,不会这般就……”
&esp;&esp;赵四端得好心,不想她“生气”两字未出口,云倾已是猛的起身,伸手去取赵四落下的缎书。
&esp;&esp;“嘿嘿。好娘子,竟是在这里等着我!”赵四快速躲过云倾的手,刻意打滚翻立到能与云倾对视的床角站正。
&esp;&esp;待云倾视线与她相触,赵四即刻将手中的缎书塞到近身的烛火中,任烛火将看似贵物的缎书烧成灰烬,耐心劝诫道,“娘子,这书当真不是你该看的。”
&esp;&esp;二人视线在燃烧的缎书的光芒中交织。
&esp;&esp;云倾见大势已去,索性佯装气恼得抬手挡住赵四的视线,翻身躺下,背对着赵四,哀怨道:“哎,当真是没意思。”
&esp;&esp;赵四半晌不答,只是憋笑看着她的娘子耍小性子。
&esp;&esp;赵四看了片刻,只觉她娘子是喜也好看,怒也好看,便是耍小性子也好看。
&esp;&esp;不料,赵四没看太久,云倾竟又翻过身来,轻轻摇着赵四袖口,软声央求道:“夫君,且告诉云倾嘛,这书里究竟有什么,竟是你看得,我却看不得?”
&esp;&esp;云倾倒还是第一次饮交杯酒
&esp;&esp;云倾乖乖的样子击败了赵四。
&esp;&esp;“嗯。这其实有点难说。不过我可以给你在墙上画画。”
&esp;&esp;赵四坐回到榻边,拉过云倾的玉手,屈指在她掌心画了一个圆。
&esp;&esp;“比方说,这是一个人!”
&esp;&esp;“嗯嗯。”云倾悄悄枕到赵四膝上。
&esp;&esp;“再比方说,这还是一个人。”
&esp;&esp;赵四又在云倾手上画了一个圆。
&esp;&esp;“嗯嗯。”云倾十分捧场。
&esp;&esp;“这两个圆压在一起。”赵四捉住云倾的手腕轻轻晃动,模仿缎书中两个人压在一起。
&esp;&esp;晃罢,赵四自觉她将画面还原的绝妙,遂低眉望向云倾。
&esp;&esp;“云倾,你明白了吗?”
&esp;&esp;云倾不明所以。
&esp;&esp;“明白什么?”
&esp;&esp;“算了。睡吧。日后再与你细说,也是累了一天了。”赵四摇摇头,抱过云倾,带云倾一同滚入喜被中。
&esp;&esp;“夫君不用更衣吗?”云倾拉住赵四喜袍上的绳结,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赵四从衣袍中解脱出来。
&esp;&esp;“不了不了。穿着睡觉踏实。而且……那裹胸布缠着也怪累的。娘子,你累了一天,也早早睡。有事,咱们,咱们明天再说。”赵四展臂扣灭了近身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