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会放大你心中的一切情绪。”
&esp;&esp;警钟长鸣,颜华池心神一震,对着井里的东西笑了,“昭阳,何不敢出来面对我”
&esp;&esp;“骗我自己投井有意思吗?”颜华池把手搭在井沿,“我早就走出来了,他教过我,没有过不去的坎。”
&esp;&esp;心如刀绞,说这话的同时又落下泪来。
&esp;&esp;那是他跟着沈长清回家的第二天早晨,沈长清抱着蹲在地上痛苦捂头的他。
&esp;&esp;“人总是要先放下过去,才能向前走。
&esp;&esp;“没有过不去的坎。”
&esp;&esp;“如果有……”
&esp;&esp;“如果有,为师牵着你走。”
&esp;&esp;走着走着,这昏暗充斥着绝望和痛苦的路上,就只剩他一人了。
&esp;&esp;他一个人,提着一盏灯,而那盏为他照明的灯在燃烧沈长清的魂。
&esp;&esp;“三息后你不出来,我一定一鞭一鞭抽散你的魂。”
&esp;&esp;这句话并不是威胁,他需要消解心结。
&esp;&esp;心结散去,如茧化蝶,他会成为第一位人间仙。
&esp;&esp;到那时,是否就能唤回沈长清
&esp;&esp;天下太平
&esp;&esp;只晴了半日多的上京,又开始下雪。
&esp;&esp;雪很大,身处其中便不见人影。
&esp;&esp;唉——
&esp;&esp;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esp;&esp;唉——
&esp;&esp;是很多这样的叹息。
&esp;&esp;“国师败了……”,长街上一队人抬着棺往城外走,他们一边走一边叹息“长清君仙陨,还有谁能挡住那极凶?”
&esp;&esp;“极凶出世,本官当与那水鬼殊死一战,虽如蚍蜉撼树,亦与天齐共存亡”,钱开承振臂高呼,“所有百姓即刻退出京外!承国恩者,随我……谢恩!”
&esp;&esp;叹息声越来越多了,那其中是莫大的悲哀。
&esp;&esp;没有叹息的那些人,脸上无一不带着赴死的决心。
&esp;&esp;还不等他们靠近宫门,早有荆棘遮天蔽日几乎贯穿了整个皇宫!
&esp;&esp;浓郁的阴气如化实质,深井里慢慢爬出一个披头散发身形扭曲的厉鬼!
&esp;&esp;先前被颜华池摔断了肋骨的颜平激动地在草地上爬,往井那边爬!
&esp;&esp;“听双……”颜平指甲插进泥地里,艰难爬到女鬼脚边,颤抖着手抓住她破破烂烂的裙摆,“朕终于又见到你了……”
&esp;&esp;世人大多唤她昭阳公主,常听双这个名字,她已经淡忘了。
&esp;&esp;她是广福帝下诏亲封的长公主昭阳,她是母仪天下的淑德皇后常氏,她是将军府的嫡女,唯独不是“常听双”这个活生生的人。
&esp;&esp;笑容是习惯挂起的,雍容华贵全然是表象,真正的听双姑娘,是个可怜又可悲的牺牲品。
&esp;&esp;——帘幕疏疏风透,一线香飘金兽,朱阑倚偏黄昏后,廊上月华如昼。
&esp;&esp;年芳十四的姑娘坐在纱帘后面梳头,窗下公子弯腰捡起一支发钗,对着姑娘红了脸。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