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还没生气呢!
他被監控拍了小半年,当时知道家里全是監控的时候,他还很想生气呢!
哦,他当时已经生气了。
周玄清悻悻地想,你先给我道歉,咱们俩骗子就算扯平了。
没想到陸道衡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方,丝毫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你没话说来找我做什么?”
“我又没有要回北城!”
“我还有学习呢,明天还有课,你把我放下去!”
身旁的人岿然不动,连車速的码数都没跳一下,稳得很。
周玄清气得不行,“陸道衡!我在给你说话呢!”
嗞——
车辆骤停,周玄清一个没注意,直往前扑,要不是有安全带,估计他的额头得弄个大包。
“陸道衡!”
这人是故意报复他吧?
“周周,你还記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吧?”
陸道衡的手緊握着方向盘,指尖有些轻微地颤动,但周玄清根本没注意,现在他浑身上下,像是长满刺的花椒树。
旺盛的生命,引人采摘,却不自知,若有人真摘下果子,便知道他的味道。
酥酥麻麻,愛的人极愛。
“你给我说过那么多话,我哪知道是哪句啊!”
两人一起住了大半年,每天说过的话和吃过的飯一样多。
周玄清去拉车门,没拉开,松开安全带,便探身去解鎖。
伸出的手腕白细柔软,被人一把握住。
陆道衡的声音发颤,“我说过的,不管你喜欢谁,我都不在意。”
周玄清觉得他果然误会了……
“你说宗白?那是手绘学校的助教,人家帮了我忙,我请他吃飯!”
“我不在乎。”
周玄清觉得好笑,他从不知道,陆道衡还是这么固执爱面子的人。
“你不在乎?”
“你当然不在乎,你就不该来找我,回来几天了,要不是離婚需要我签字,你是不是都不準备……”
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周玄清疼地拧緊了眉。
“不準说这样的话!”
陆道衡沉着声说了句什么,周玄清没听清,“陆道衡,你把我捏疼了。”
然而陆道衡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心疼他受伤,而是沉浸在思绪中,一遍一遍地念叨着。
直到周玄清受不住他的力道,奋力挣紮时,才听到他愈渐大声的话。
“我说过,不準你離开我。”
“你答應过,不会离开我的!”
周玄清的手腕已经发红,“你先松开我!”
“我疼……”
陆道衡抬头看过来,有一瞬的恍惚,听到周玄清说疼,手上的力道突然松开。
“对不起,我以为……”
他又犯病了,剛才的一瞬间,他以为面前的人,只是他想象中的周玄清,并不是真的。
周玄清捂着手腕,没说话。
陆道衡今天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太生气了。
车厢内突然变得有些安静,恰在此时,周玄清的手機突然响起。
他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宗白。
偷偷瞥了眼面前的人,周玄清有片刻的心虚,转而又觉得自己好像在欲盖弥彰。
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怎么好像做坏事被捉到似的!
“喂,学长。”
他又没做错什么,当然能在陆道衡的面前接别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