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关扬坐诊时关了手机,只是明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你是要给他看诊断书吗?我也是心理学的研究生,需要我帮忙吗?”
周玄清一愣,收了手里的纸,“谢谢,不过暂时不用。”
心理疾病的病人,一般都很注重隐私,同学见状也不在意,还十分理解他。
“那您记得明天上午过来。”
“好……”
他又不能直接问陆道衡,心里着急却没办法,有些喘不过气来。
第75章为什么“喜欢得要死。”
就在周玄清走到辦公室门外时,手机终于响起。
低头一看,正好是一直联系不上的关揚,连忙接起。
着急道:“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抱歉抱歉,刚忙完。”
关揚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带着些随意,对周玄清的急切置若罔闻。
“我在附属醫院十三楼,你要过来吗?学校不大方便。”
周玄清甚至没问他为什么会不方便,“好。”
他等不了,想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过去的路上,还给陸道衡发了个消息,告诉他在辦公室等一会儿,自己去找关揚玩儿了。
附属醫院離华大不遠,周玄清跑出校门,来不及打車,扫了个共享电动車开过去。
“坐。”
敲门进去时,周玄清的鼻尖还有汗珠,关揚似乎早知会如此,给他泡了杯茶,神情悠哉。
周玄清拿出皱巴的報告單,緊张地问:“这个是弄错了吧?陸道衡怎么会是……”
关扬把他忘关的门给锁上,推过茶盏,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他这副悠闲的模样,看得周玄清直发火,“我说,你能别装了吗?”
都什么时候了?!
关扬:“大哥,我忙了大半天,水都没喝一口,还不能缓缓?”
“……赶緊喝,还泡上茶了。”
周玄清坐下,有些不耐烦。
因为懒得等电梯,他刚才走楼梯上来的,此时也累得慌,坐下喝了一口关扬泡的茶,当即放下,皱着臉说了句,“好苦!”
“浓茶嘛,提神的。”话头一转,关扬臉上的笑意淡了淡,“陸道衡这些年就和这杯茶一样。”
“过得有些苦。”
周玄清坐直身体,搭在腿上的手蓦地一緊,整个脊背都紧绷着,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关扬的眼神飘得有些遠,回忆到:“我第一次见到他,是他博士期间,他来我老师的诊疗室看病,医生本来应該和病人保持距離,但他的病情有些特殊,我又刚巧在研究这方面,所以做了跟进。”
“特殊?”周玄清完全不懂医学,更别说是涉及人脑部的复杂心理学。
“嗯,”关扬帮他换了杯熱水,轻放在桌上,继续说到:“开始我以为他的病不是很严重,因为和你看到的一样,他身体很好,精神力也很好,甚至学识,智力比正常人都高,看起来和普通的高智商人才完全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
他看了眼坐在对面,眉毛拧作一团的周玄清,道:“但后来经机器检测后,发现他的病到了中期。”
周玄清从来到辦公室后,心跳的频率就没下去过,听到这儿,仿佛还有怦怦的声音,他有些分不清是走了太多的楼梯,还是听到关扬的话。
中期应該是严重的程度了,但……
周玄清闷声到:“我和他住一起的时候,他非常正常,没有发过病,更没有吃过什么药……”
关扬笑了一下,问他:“你知道他发病的症状是什么吗?”
周玄清:“……”
他生活中几乎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人,更不可能知道陸道衡发病时是什么样子。
“他在国外时,已经出现了幻视和幻想、幻听,常常分不清现实和幻象。”
关扬接着说到:“这也就是我所说的,他病情奇怪的地方。”
“他那样的程度,是自己纵容的结果,中度的病患,一般会表现出精神不济、思维障碍,焦虑等症状,但他却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他不愿清醒,情愿沉浸在幻想中。”
周玄清不明白,“为什么?”
“后来做了几年的跟进,我才大概明白,他的病情,归咎于常年的孤独,还有……一个人。”
周玄清本来盯着桌上散发白雾的水杯,听得认真,但这句话,让他神情頓住,猛地抬头看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