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妥协的是岳临漳。
他的脖子以上像是要熟透,所有感观上移,令他忽略腰处痛楚,头深深埋进手臂,躲不过的是湿透的衣物脱离身体的声音。
“曲腿,底裤也要脱。”
“可以说不吗?”
陈挽峥笑了声,拿出新的底裤放他手边:“我要是坚持,真担心你把自己烤熟了。”
岳临漳就着趴着的姿势,借助蹬腿退下底裤,又勾着脚腕换上新的,再次趴好,血直冲脑门,陈挽峥在换衣服,就在他眼前,距离不过一米。
他将身上所有的衣物他脱下,用毛巾擦式胸口,接着往下……
陈挽峥在擦到肚脐以下时,猛地擡头,与岳临漳视线撞上,他倒是不觉得害羞,继续他的动作,低头轻笑:“你刚换衣服时,我也在看。”
“你一直是这样吗?”
“哪样?”
岳临漳不再说话。
细微的声响持续着,陈挽峥应该是在收拾湿衣服,过了好几分钟,岳临漳听到他说:“我只在你面前这样。”
岳临漳装睡。
“装睡也不老实。”陈挽峥忽然轻笑,带着识破谎言的狡黠,指尖贴上他的耳垂,轻轻拈了拈,“心跳这麽快,当我是瞎子?”
岳临漳猛地翻身,额头还贴着纱布,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望着陈挽峥:“为什麽只在我面前这样?”
“你自己说过的,你看起来最好欺负。”
岳临漳擡手,掐住他下颌,用力吻上去,牙齿碾过那双总能轻易挑起他情绪的唇,一下比一下吻的深。
也是在这一瞬间明了,他恐慌不是暴雨,不是迷路,而是发现自己早在某个晴好的午後,就把整颗心系在了别人风筝线上。
新的一天,雨後的清新从尘土冒出来,段晨在门口打着哈欠:“峥峥,我们吃什麽啊?”
平时陈挽峥不锁门,段晨有时忘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今天很反常,门反锁了。
段晨敲门:“还没醒吗?怎麽还锁门了。”
门内,岳临漳先醒,身上压着重物,陈挽峥几乎半个身体压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对门外喊:“几点了,好吵啊。”
“怎麽没声音?我进来了?”
岳临漳彻底清醒,在陈挽峥开口要说“进来”时吻住他。
段晨还在门外,“咦?还反锁了,我自己弄点吃的去。”
陈挽峥在炙热的吻中醒来,同为男人,熟悉的异样感令他睡意全无:“临哥儿,还真是……年轻气盛啊。”
这次换岳临漳落慌而逃。
段晨端着泡面出来,看着敞开的大门,吸了口面:“刚还没睡醒,这麽快出门了?”
转门,与下楼的陈挽峥打了个照面,吓的差点没端稳面:“你不是刚出去吗?”
“我刚起床。”
“那门怎麽开着?刚是谁出去了?”
“野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