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离她的只有一片绸布的距离,气息交缠,暧昧得过了头。灼玉偏过头:“我没占你便宜!方才不过是在配合你做戏,别多想……”
容濯不曾揭穿她的粉饰,握住她腕子,指腹揉捏圆润的骨头:“那这戏还要往下做么?”
灼玉紧绷地蜷起脚趾。
“……不做!”
她滚到床榻里侧,本想把他赶下榻,可未免打草惊蛇让外头的眼线有所警觉误了她的水上别业,她没把容濯赶走,而是在床榻中间放了个枕头:“你若是越界我就走人,什么定陶的水上别院我也不要了。”
顿了顿,又补充:“包括这个阿兄,我也不要了。”
容濯无奈地轻叹。
他适当拉开距离,温柔安抚她:“都听你的。”
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
他要的不仅是夫妻之情,兄妹之情亦偏执地不想舍弃。
今夜她会无意间倚在他怀里唤他阿兄,明日,后日……长此以往,给她足够的耐心和时间,他们总会夫妻和兄妹间寻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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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容濯半路将她带走,灼玉得力的几位门客都不在身边,她只能托容濯的人暗中替她办事。
“你帮我查查符家少夫人。”
“查查符家的产业。”
“对了,还有万县令和高家的关系,尤其万夫人。”
……
恍惚似又回到在赵国兄妹二人合力对付薛邕时,在兄妹假扮夫妻期间有了令她在意的目标,其中夹杂着的背德意味也淡了。
赴宴这日,她甚至能当着外人唤容濯几声烫嘴的“夫君”。
“妾不喜对弈,夫君自去前方观棋吧,我与少夫人一道赏花。”
“好。”
容濯清雅身影隐入树影后,符少夫人道:“二位当真恩爱,虽才是新婚,却像成婚已久。”
二人在园子里闲逛,符少夫人不喜人多之处,虽觉得灼玉唠叨,但也忍下来了。灼玉从她的态度中看出可以拉拢的契机。或许这位少夫人也猜到她的意图,也同样在观察她。
她适时提起“傅家”与朝中要员的关系,以彰显她对长安的了解。
符少夫人听得入神,不觉走到一僻静之处,她忽而止了步:“呀,来得不*是时候。”
灼玉顺着她视线望过去,眉梢愉悦地扬起,怎么不是时候?
这可太是时候了。
离他们二人不远处的凉亭中有一位锦衣玉冠的青年,正殷勤地同一个绿衣女郎搭讪。
不就是那位正与高家女郎议亲的王家长子王熠么?绿衣女郎背对着她们,看不见面容,想必是符家少夫人所说那来自长安的牡丹。
灼玉不指望在今日做成什么,但需先弄清那女郎是谁。
绿衣女郎被树遮挡,背影骄矜又拘谨,在灼玉看来颇熟悉,然而却没有完全贴合的人——她所认识的长安贵女中散漫骄矜者众多,拘谨的亦有几位,但既骄矜又拘谨的女郎,她还真想不起还有谁。
她假意好奇地探头望去,看清女郎的面容,灼玉头都大了。
怎会是她?!
更糟糕的是,在那女郎和王熠三丈开外处,容濯正在同一位侍婢询问什么,还未注意到后方有人,恐怕不出片刻就会被当众认出来!
傅大人是皇太子的事会立即被高、王两家的人知晓。
她的水上别业就要泡汤了!
“好哇!”灼玉双手叉腰,瞬时化身悍妇,“平日跟我说话从未如此温柔,如今看到美婢装得好似谦谦君子!眼比夜明珠还亮!”
她不顾官宦家眷的体面和一旁的符少夫人,抄近道狂奔向容濯。
“夫——”
“闭嘴!”
灼玉不顾风度地拉住容濯的手,扯着他钻入后方林子。
动作一气呵成,堪称迅猛。
符少夫人只觉得有阵狂风从身侧刮过,不仅蹙眉:“夫纲不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在容濯前方交谈的王熠和女郎听闻动静亦回头。
然而灼玉实在是太快了,他们只看得见两个隐入树林中的背影。王熠望了一眼,笑道:“那似乎是朝廷派来的铁官,素有惧内之名。”
女郎闻言看了看树后的一双人,慢慢收回目光。
第4o章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