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兄?”
她陡然清醒,想起片刻前她才和容顷泛舟,后来不知道生了什么,她似乎做了个梦。
梦里她不是灼玉翁主,容濯还是劳什子太子,但她绝对不是他的妹妹,他也不是她兄长。
到底是什么样的梦来着……
她想弄明白,下方生生嵌着的怪异感觉让她无法思索,她低头一看,她坐在几案上,裙摆堆叠成褶皱,底下是他玄色袖摆,而阿兄的指腹正压着她的软肋。
灼玉脑中一阵空白。
适才闯入错乱神思的片段都散尽,什么殿下什么太子妃都如云烟散去。灼玉腰肢猛地一颤,被绮念浸染的媚眼泛上羞耻。
“你……”
她震惊地望着眼前的容濯,他清润的眸光像是被染暗,直视着她的眸子:“妹妹总算是清醒了。”
是,她清醒了,才觉自己和容濯正在做什么。
“阿兄,你松开我……”
他们是兄妹,他只能是她兄长,不能对她如此!
灼玉慌乱地要挪开他的手,容濯在同时刻扣住她的后脑勺往下压,他略微仰着脸,迷蒙的眸光似是意乱情迷,萦绕着深深的偏执。
他按住她后颈,让她的额头贴上他的,唇贴着她的。
“阿蓁……”
兄长的声音轻颤,仿佛有无法抑制的情愫从他喉间奔涌出。
“不能收回了。”
他指腹施了几分力按住了她,灼玉顿时动弹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已静止的袖摆再次拂动,像被风吹拂的树梢簌簌摇曳。执弓握笔的手上生着薄茧,摩挲得灼玉的理智也麻。
她无力地唤他。
“阿兄……”
可她越唤他阿兄,容濯的目光越喑沉,他哑声道:“阿蓁,你最好别再这样唤我。”
他不会因此记起他们的兄妹情,从而唤醒兄长的良知。
他只会更执着于追求无上的亲近,胜过兄妹,亦胜过夫妻。无法被任何人取代,无论是她其余的兄长,还是方才她在船上动情时戏称为“夫君”的容顷,都无法取代他。
灼玉紧咬住嘴唇,试图往后退让,避开他的手。
可容濯欺身上前不给她回避的契机,灼玉被禁锢在一方几案上,身后再无多少可以退让的余地。
她退、他进。
她被他抱下矮几,重新扣入怀里,手再次往两侧分。
第42章
江上月光粼粼,船只随水波动,灼玉石榴红的裙摆像绽放到极致的芍药,一次次晕开水泽。
等灼玉清醒时船已靠岸,容濯抱起她登上栈桥。
夜幕下她看到前方的水上别业,是她从容濯那得来的酬金。原本她很喜欢那里,此刻却格外抵触,仿佛他们曾在那生过什么,亦或即将要在那生些无可挽回的事。
灼玉撑起身:“我不去那里,送我回君母那……”
容濯停下来认真思忖,声音在夜风之中时隐时现:“也对,我们如今是该先见一见君母。”
话中意思很明显,事已至此,该与张王后商议他们的婚事。
灼玉被点醒了。
这种事就像兄妹俩偷尝禁果被父母撞个正着,她无法想象张王后得知的场面。不仅不能指望任何人劝服容濯,还得避开旁人。
“……我现在不想见谁。”
“那就不见,只有你我也好。”容濯抱着她入别院。
毕竟未经人事,今夜在他撩拨下,灼玉数度失神,浑身气力被抽干,睡梦中身体残存着灼烧过后的烦躁,而身侧有清雅的冷香萦绕在鼻尖,仿佛是一块清透的冰。
她忍不住按住那块冰吮吻,试图用冰缓解余韵。
后脑抚上一只大手,头顶有个清越的声音微微低喘着,手指嵌入她的长间,用力将她扣向他。
灼玉不大喜欢这样充满控制欲的力度,报复地轻咬。
他的气息随她齿关而急促,低哑的声音很是蛊惑。
“阿蓁,这样并不会让我痛,
“用些力……”
她更恶意地用力咬。
耳边传来青年克制的喟叹,灼玉沉沉睡去,零零碎碎地,她梦见许多模糊荒诞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