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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的深吻夺去了彼此呼吸,让人思绪恍惚不定。
迷乱间,容濯忆起了前世。
彼时他们来定陶赴宴,她与容顷重逢并私下说了几句话,回来后她失魂落魄,格外地黏她。
“殿下,我只有你了,可我和殿下还不是夫妻……”
她借酒疯,想勾得他与她行夫妻之礼。彼时容濯当她是想起那短命的亡夫,因而生出了醋意。
他回绝了她。
她恼羞成怒,却不明白他在吃谁的醋,道:“公子顷素来心悦于我,他今日还想带我私奔呢!”
她弄错了他吃味的对象,因而容濯不被她激怒。
他那狡黠的妻子于次日清晨“悄悄”收拾包袱要私奔,明知她故意激他,他仍是克制不住。
那是他初次因容顷生出醋意。
她是致使他生出阴暗情绪的罪魁祸,亦是一直想勾他动欲好怀上子嗣稳固地位的妖邪。
那一日,妖邪得了逞。
即便知晓她在激他,他仍假装看不穿,上了她的套。
入罗帐、解罗裳。坦诚相见,交付彼此。容濯虽未经人事,也猜出她与亡夫未曾亲近过,他拥着她,心中嫉妒稍灭,选择听信了她一直以来的哄骗——“妾与亡夫只是为保护彼此成婚,殿下是妾第一个夫君,妾身心只向着您一人。”
他得到抚慰,连带着关于容顷的那一星半点不悦都散了。
时隔一世,即便清楚她对容顷的情谊还深刻未到要私奔的地步,但还是因她乱了心绪。
她迟迟不肯松口去爱他。
他只好彻底打破兄妹之情,故地重游,故技重施。
前世他们真正成为夫妻的日子正好是这一日。
前世如此,如今亦需如此。
如此便可将他们之间因兄妹情错过的那几年抹去。
容濯唇舌越缠绵,极尽手段,撩拨得灼玉神思游荡。
褪去最后一层阻碍之前,他停下来吻她额头,含着亘古绵长的情愫,“阿蓁,从前都忘了吧,自今日起,你我还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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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太子拜访梁国别居过后,吴国思绪送给梁国相国投石探路的礼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这前后的关联何其明显。
容凌的门客嵇轩道:“皇太子怎跟在你我身上安了一只眼似的,这等细微之事都能查出来,莫非是梁国相国主动告知皇太子?”
容凌摇头:“主动告知皇太子虽能表忠心,但也会使得梁王疑心陈相私下收受贿赂。也会使朝廷戒备梁国,更会使得吴国不悦,梁国相国圆滑,不会如此。”
那就是皇太子自行查知。
嵇轩更为忧虑:“我们这边有皇太子安插的细作?”
可他们一向谨慎,所用之人皆是吴国多年前就已栽培的心腹,那时皇太子尚在赵国,还是个十五六岁的病弱少年,哪有能力安插人?
嵇轩猜测:“皇太子是否已彻底察觉吴国野心?”
容凌颔:“容濯和天子疑心重,怎会不知?但目前吴国挑不出错,朝廷畏惧吴国势大,岂敢轻易对付?因而容濯轻易不会打草惊蛇,只会逼吴国露出把柄。”
越是此时才越该收敛。
嵇轩认同,又说:“但朝廷与梁、赵的关系可动一动。”
梁国地处要隘,若与朝廷和赵国生出嫌隙,对吴国将大为有利,容凌认可了这一提议。
“动哪一处、动谁?”
嵇轩早有良策,他动了口型无声道出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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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
“阿兄……”
呼唤声起初带着祈求,后来逐渐糜软,染上了泣意。
逃不掉,避不开。灼玉只能抬肘捂住双眼不去看,唤她从前觉得最有安全感的称谓,尽管正是这个称谓造成她纠结的根源。
思绪飘若柳絮,不知是否是幻听,耳边有挤压黏腻之音。
似乎很不易。
“阿蓁。”
容濯淡然声线中也带了难以克制的喑哑,仿佛他也极为难受。
但他这会话很多。
“阿蓁好奇心重,自幼如此。定想知道此香既不催人动情亦不催人乏力,唯一的功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