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致命一件便是灼玉和容玥耿耿于怀的安阳侯世子遇刺案。
素樱无奈:“可你伤了玥翁主的夫婿,留在赵国就是死路一条,阿姊不忍你死,只能送你离开,往后你好自为之,别再做坏事。”
很快素樱匆匆离去,医馆郎中操着楚音感慨:“想来你阿姊在赵国的日子亦不好过,否则不会如此小心。”
少年看着空荡荡的门边,心里因这句话翻起涟漪。
郎中不再多说,为他上药后唤来药童:“将那口技伶人传来此处先候着,或许不日将有用武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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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死活不出殿,容濯顾及储君在诸侯国的风仪,并不好直接到她殿中来,但他总有办法。
他开始每日给她送情信。
似乎觉这件事颇好玩,起初他半日送一封,后来改为一个时辰一封,再后来每刻钟一封。
「今日饮茶,想起阿蓁从前常来宜阳殿讨茶,甚念之。」
「阿蓁,天放晴了。」
「阿蓁,听,有喜鹊啼鸣。」
「阿蓁,孤头疼……」
阿蓁阿蓁阿蓁……灼玉现在看到这两个字眼就烦得慌!夜里睡觉都能梦到阿蓁俩字在眼前起舞。
她毫不犹豫地当着祝安的面,一封一封将情信都烧光,收到第十二封时,终是受不了,愤而写信回怼。
清楚他最见不得粗俗之言,她便怎么粗俗怎么写。
宜阳殿。容濯看着满绢帛诸如“放屁”、“见鬼”的粗俗字眼,眉头越蹙越紧,眼里笑意却越浓厚。
他莞尔提笔,规劝她要有贵族风仪,写好后递给祝安:“快马加鞭,送去后方的栖鸾殿。”
就几步路还快马加鞭……
祝安无言以对。
灼玉手中笔还未收到笔架上,宜阳殿就来了回信。
祝安面无表情地复述容濯的话:“殿下遥寄家书,请翁主过目。”
灼玉:“……”
她从栖鸾殿放个风筝都能放到宜阳殿的树梢上,还“遥寄”!
并且不到一盏茶就回信。
快得没有半分因二人相距甚远只有借字一见的心酸。
灼玉嘀咕:“这像什么呢……”
容濯在绢帛上诚挚道歉,并以谈乱别人的口吻来调侃她。
「灼灼还不是阿蓁时,尚不识字,读信需借旁人之力,孤每每在外欲写家书又怕遭人拦截,唯有托心腹口述诗文,以诉相思意。」
「哪知灼灼亦读不懂情诗,兼之素重颜面,羞于询问旁人。」
「旁人与妻琴瑟和鸣,而孤对牛弹琴。只得亲自教妻识字,不料她油盐不进,奈之若何」
看,他又在臆想什么傀儡夫妻在暗中偷偷相爱的日常了,怎么不去编戏文!即便心里越觉得这并不是臆想,灼玉依旧嗤讽:“这便是他如今写情信就一不可收拾的原因么?
她才不回信!
灼玉命人端来炭盘,想照例烧了信但莫名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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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了两日,总算把容濯盼走了,今日清晨太子仪仗便要启程。
灼玉恨不得敲锣打鼓把他轰出赵国,心中愉悦。昨夜祝安来转告,容濯问她可会来送一送他?
她冷淡回绝。
但起榻后突然转了念,决定去送一送——当然,不是为了送他,是去威胁他回了长安别再给她写信,即便他写出一本诗册,她也不会回。
灼玉爬起来梳妆,梳完揽镜自照,总觉得不大满意。
簪子不对。
是他上次给她送的,那个禽兽看到了定然又得自作多情。
式也不对,太繁复。
他会自作多情。
胭脂更不对,太红了,一看便知道她前特地梳了妆。
他才不值当她盛妆去送!
灼玉换上一身素裙,珠钗纷纷卸下,胭脂擦个干净。
出宫时撞见素樱的马车。
灼玉停了下来,掀帘笑眯眯地调侃她:“出宫这样早?看个郎中而已,怎么鬼鬼祟祟的呢。”
素樱垂下眼帘,微囧道:“那位郎中傲气,非但不愿入王宫来诊治,倘若约好了时辰不提早到,也会不悦。可听闻他医术颇佳,我能不能调理好身子、再度有孕可就仰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