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还不少!
傍晚时分,灼玉被容濯带去一处栽着桂花树的院子。
那位侍婢仍被万安以照顾他们起居为由遣来小院,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粗使仆婢,虽离开了官驿,可因为这些眼线,他们的活动范围反而小了。
灼玉立在庭中,卖弄风雅,装模作样地感慨:“平日见多名草,这桂花虽低贱,却十分可爱。”
腰间忽地环上了一双手,俄而容濯棱角分明的下巴抵上颈窝。
“卿卿喜欢?”
“……”
灼玉被这一句肉麻的话震得耳根颤,当即要推开容濯。
转身之际,她眼尖地瞥见角落里那侍婢正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容濯,灼玉故作不知,心里却悄然紧了紧。
入夜歇下后,灼玉谨慎地戳了戳睡在地铺上的容濯。
“我们中有谁露馅了?”
容濯手单手支颐侧躺着,修长身形如玉山倾颓,略微颔:“嗯,但不是我,更不是你。
“是你我夫妇漏了馅。”
夫妇二字经他刻意压低的嗓音道出,在这深更半夜之中有着耐人寻味的缱绻。灼玉抿了抿唇:“你自己要装的,暴露也活该。”
堂堂皇太子仅因为吃容顷一口老陈醋便非要亲自假扮小吏。
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灼玉背对他躺着,并拉住被子蒙住头彻底遮住自己全身。
容濯隔着罗帐打量她,锦被勾勒出一道曼妙身影。
此情此景与前世何其相似。
前世她初被薛邕送到他身边时,因她仇敌遗孀的身份,容濯大婚夜饮过合卺酒后便与她分居。
薛邕一再催促,她只能挑明:“别装了,殿下根本不是什么颓废文弱的傀儡太子,殿下是在蛰伏!妾大字不识几个,殿下即便当面跟人写密信妾也看不懂,可若薛相若知道殿下对妾不理不睬,会不会再派一个更聪慧的过来?妾这么草包的太子妃可不好找了!
“您回寝殿安寝妾又不会吃了您,大不了妾睡地上。”
她来自市井,性情率真,有着深宫中难得的鲜活。
容濯觉得她颇为有趣。
那夜他回了寝殿。
而她做了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回忆到这里,容濯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有以场戏不得不做,恐会搅扰夫人休憩,望夫人见谅。”
——妾得做出戏,恐怕会打扰殿下休息,但我也是为你我好,待会您可别把我轰出去啊……
隔了一世的生死,如今她曾说过的这一句话被容濯给说了出来。
而灼玉冷淡地说了前世他曾说过的话:“随你的便。”
——太子妃可自便。
熟悉的对话让容濯似乎回到前世。他愉悦地笑了声。
“多谢夫人体恤。”
容濯收起地铺上了榻,朝着灼玉俯下身,修长的身形虚虚罩住她。
虽不曾真的压下,姿势暧昧且满是压制意味。让灼玉戒备,低声道:“禽兽,你又要干嘛!”
“别动。”
容濯俯身在她耳边低道,“既要做戏,便要真一些不是么。”
“……”
灼玉恨死那个出歪主意促成她和容顷假扮夫妻的人!为了早日离开东平陵,她只好假装睡着。
咚!床架忽然撞向墙面。
“这又是干嘛?”灼玉被吓了一跳,从被子里探出头。
“抱歉,一时情难自禁,没控制住。”容濯气息依旧平稳,声线低沉喑哑倍显蛊惑,“弄疼你了?”
灼玉:“……”
她闭上眼继续睡。
容濯哑着声缱绻安抚:“很难受,我出去一些?”
说罢抬手抚了抚她额际的鬓,在她耳上印下温柔一吻。
“阿蓁,看着我的眼睛。”
“别躲。”
……
一句比一句缱绻,一句比一句肉麻的,灼玉用力捂住耳朵。她实在不懂,他平日又不看话本,更不近女色,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