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告诉了她电子锁的密码,她却执意按门铃。
程柯以为她记性这麽不好,才半天就忘了密码,去给她开门。
门打开,人没见着影儿,门边伸过来一束红玫瑰。
随後巴朵才露脸,对程柯抛了个媚眼,“想我没有?”
程柯没回答,把花束接了过去,以为是她的哪个追求者送的。
他甚至都没想过她是不是“借花献佛”,把别人给她的礼物顺手送他,嫌弃地挑剔着花不够新鲜,配饰不搭,香水味道俗气。
语气非常尖酸了。
他就没想过,这花有可能是她特意买给他的。
没找到好的时机,巴朵没解释,洗完手换了家居服,把包装纸拆开,将玫瑰一朵一朵插在了柜子上的空瓶子里。
程柯看她有点不高兴,闭了嘴,等她插完花喊她吃饭。
巴朵坐下,吃饭也没了兴致,一样菜吃了两口就撂了筷子,去沙发上歪着玩手机。
程柯摆盘时还觉得今天的饭菜都挺不错,眼下却有些食不下咽了。他又勉强吃了个半饱,就把垃圾收拾好,磨磨蹭蹭地接了两杯水,拿去沙发边给巴朵送一杯。
巴朵说“谢谢”。
程柯顺势坐下,“嘶”了一声,吸引到巴朵注意後,把头转到一边,“帮我看看後面这里是不是出疹子了,又痒又疼的。”
巴朵听他这麽说,靠近了拉扯开他的衣领,看到他後颈靠下的位置确实红了一片,但看不清是不是疹子,“是不是过敏啊?你别挠。给姜医生打电话让他来看看?”
程柯当然不会打,他就是自己挠的,倒水那会想出来的“破冰”烂招。
但他此刻点点头,“有可能,我以前也有次花粉过敏。”
怪到那束碍眼的玫瑰头上了。
巴朵眯了眯眼,不知道是看穿了他的谎话,还是为他的健康担忧,站起身走到桌边,一手拿着花瓶,一手往外拔花枝,一朵朵扔进垃圾桶。
程柯看着她的动作,听见她说:“这束花129块钱。”
她又说:“程柯,你好烦,我再也不会给你买花了。”
程柯的表情从困惑变成惊讶,最後皱着眉大步走到她身边,把还没扔完的花连同花瓶拿走,又弯腰将垃圾桶里的几支小可怜捡起来,在水龙头下冲洗过,重新插进花瓶里。
巴朵抱着手臂,轻蔑地问:“不是花粉过敏?”
程柯:“想了想,应该是胡萝卜过敏,刚才没注意,吃到一点。”
巴朵:“花不新鲜?”
程柯:“放水里醒一醒就好。”
巴朵:“配饰不搭?”
程柯:“跟花瓶很配。”
巴朵:“香水庸俗?”
程柯:“後调迷人。”
巴朵对着程柯露出假笑。
程柯把重新整理好的花瓶摆回桌子上,刚要跟巴朵道声歉,巴朵抢先一步对他施了“咒语”:“叽里咕咕消失术!你的嘴被我锁上了,不许说话!”
程柯:……
好幼稚。
他沉默着清理了一会儿地上扯落的花瓣和洗手池边的水渍,看巴朵已经打开了电视在搜索电影,决定进书房去工作一会儿。
只是在进书房之前,他先绕道到巴朵身边,指了指自己的嘴,“唔唔。”
解咒。
他开会得说话。
巴朵扑哧笑出来。
她不气了。
但她故意曲解了程柯的意思,揪着他的领子把他给拉低下来。
这次手边没有文件夹。
所以她成功地亲上了他的嘴唇。
还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