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伏在地上抹了抹脸上的血,“你居然还有些身手,难怪姓沈的那麽对你上心,着实是够劲。”
林闻溪抓起一片更大的碗瓷,朝她疯了一样扎过去,“不许叫她!不许你这脏嘴叫她……你去死!去死吧!”
那女人被他的表情吓得後退,林闻溪只顾着向前扑,没注意到脚上的绳索,重重被绊了一跤。
女子趁势翻身爬起来,一步步向他靠近。
林闻溪奋力用腿蹬着地砖想爬起来,可是摔的太重,他握紧了手里沾满血的瓷片,闭上眼打算划破自己的喉咙。
突然窗中一声响动,三个矫健的女子翻身进来,一飞脚将那女人踹的当场昏死在地上。
一人过来将他扶着坐起来:“正君还好吧。”
“你们是……”林闻溪疑问一瞬,转而欣喜若狂道,“是三娘回来了?”
对方摇了摇头。
“我们五人是几月前沈大人亲选来的暗卫,沈大人离京那日我等接到密令,前来护正君平安。”
林闻溪失望皱了皱眉:“几月前?她几月前便给我托好了底?”
“是。”暗卫点头掏出襟中的纱布和药瓶,给他手掌上药,“林府各处院门都有黑甲卫在,我等只好暗中潜藏,不敢贸然冒头相护。今日院中有个甲卫似是暗中相助,我等才得以进来。”
林闻溪眼眶里涌着泪珠,“三娘她是真的……不在了?”
暗卫沉默了许久,“只是传言……死要见尸……”
林闻溪没再说话,默然令暗卫给他处理好伤口。
暗卫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女人道:“正君我等不可久留,这个女人如何处置。”
林闻溪麻木的擡手看了看,“她中了我身上的情蛊,正可以和我那阿弟演一出好戏,去徐府找刘氏,让他将情蛊解药给我,还有林家一家身上的蛊毒让他催动。”
“是。”暗卫应声,“我等会留二人值守,正君若召,可敲三声木柱。”
“好……”林闻溪神若游魂的脱力跌坐在地上。
城中的打斗嘶喊声响了一整夜,一直到天光大亮,外面分明出现了四散奔逃的脚步声。
看样子,城门终究是破了。
林闻溪坐了一夜,心一点点冷掉。
若她还在,昨夜就该来了。
他僵硬的起身,手中握着支笔,缓缓走向躺在榻上的女人。
他一擡手将她拽翻过去,露出後颈,在上面画了一幅大凶符咒,传闻身附此咒被死于火中之人,会永生永世不得超脱。
他画完满意的将人转过去,林闻溪刺了下她的手指,人一瞬挣开眼,她坐起身来口中不停唤着,“六郎呢,我的六郎……他在哪?”
“别急,人马上便来了。”林闻溪笑笑拉上床帘,转头看着门口。
林长羽捧着一身喜服进来,“阿兄昨夜可得安寝?”
“我昨夜想着喜事,如何睡的着呢。”
“阿兄这是想的开了,瞧瞧这身喜服合不合身。”
林闻溪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衣料,“这喜服正合阿弟的身形呢,果真是桩好姻缘。”
“阿兄说什麽胡话,”林长羽张望了一圈屋里,故作俏皮笑道,“怎只见阿兄一人,阿嫂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阿嫂不在京中。”
“阿兄是新婚害羞了不成,我看阿嫂一定就躲在帐子後面。”林长羽说着走到塌前,往帘内唤了一声,“花嫂嫂还不出来。”
“六郎……”里面的花齐闻声探出手,握住林长羽的手腕,“六郎可叫我好生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