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是像今日朝堂上再被百官议论一遍罢了,陛下不会舍得要她的命。
沈年想明白勾起嘴角笑了笑,阿久写信挑唆沈父对林闻溪下药的账她还没跟他算呢。
而且她刚一来见过那男人,信便送来了,显然沈府有阿久的眼线。
阿久自以为得计今日在那山庄上等不到她去,今晚定是要气昏头了吧。
待到婚宴那日,她倒要带林闻溪去好好欣赏一番他脸上的表情。
林闻溪蒙在鼓里,看沈年兀的自顾自笑了,擡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道:“三娘不是中了这毒吧。”
沈年回神拉下林闻溪的手,向他微笑着说没事。
“只是三娘子这手可要怎麽办,虽毒性不大但时日久了,恐会伤了这手。”
沈年此刻脑袋格外灵光,忽然想起书中剧情男主沈岳很快就要回沈府来住了。
沈岳善医术,说不准他有男主光环能治好她手上沾的这点毒。
沈年神秘兮兮的向林闻溪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或许过两日大夫就把解药做好了。”
林闻溪摸了摸沈年的额头确定她人没发烧,蹙眉将信将疑的点了下头。
回去二人屋内,林闻溪翻出盒清热解毒的膏药抹在沈年手上,“也不知能不能管点用。”
沈年托付林闻溪道:“沈府中有阿久的内应要尽快揪出来,那男子一时半刻也死不掉,若真出什麽事可要把守好府内的消息,需要给我几日时间。”
林闻溪点头道:“三娘刚才可真是要把我吓坏了,这回了京真是一日也不得太平,幸好今日母亲不在府中,我先去嘱咐府里的下人把好口风,莫要在她面前乱说话。”
他身前挂着沈年送他的玉鹿随着动作轻摆,一身青绿的外袍衬得他的脸干净隽秀,他今岁也不过是十九的年纪,要他一人理这偌大的府院属实不易。
沈年不放心又唤住他提醒道:“你也要小心那男子,不要靠他太近。”
林闻溪一提起那鳏夫就不掩憎恨,小声嘀咕道:“明明是那男人要害三娘的命,反倒要我们忍气吞声了,真是早就该死。”
话毕林闻溪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狠辣,一怔擡头瞧了一眼沈年的反应,趁她还未发觉自己说错话,赶忙出屋去了。
林闻溪去院中一间凉亭坐下,命白石去召府中的一衆下人前来。
三娘子与从前大不一样了,如今格外看重林正君,沈府的里里外外的侍从护院短短两日便瞧的清楚。
这林正君先前受冷落的时候,他们没少为讨沈父的好奚落于他,如今他翻了身又加上新官上任三把火,今晨一打早三娘子出门後便写了一大张纸规矩章程命人各处念了三遍传达。
有府里的两个老仆偏偏去触他的霉头,该做活的时辰偷懒去墙角窝了半晌,被林闻溪点名揪出来,当着一衆人的面铁面无情打了三板从府中赶了出去。
如今的世道不好,哪里去寻这大宅院里面安稳还算体面的活计。
便是想去寻三娘子说个情,可他们这三娘子一进府中就往林正君屋里去,跟不认识这府里的一干人一样,同他们一句闲话也不说,在正君屋外听着里面夫妻二人倒是你一句我一句说的热闹。
即便是在哪处蹲到三娘子说与她听,她还能向着他们这些下人不成。
正巧傍晚下工的时候林正君又命人来唤,一衆侍从以为他又要拿几人来开刀,都缩着脖子垂着头,挤在一处站在亭外,怕林正君开口叫到自己的名字。
几人听着林正君哒哒哒一下下敲着茶盏,心中发毛。
林正君似乎是故意折磨他们,一直叫人站着,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们一个个看过去,也不说话。
站了一炷香的工夫,亭中的林正君总算开口道:“往後七日,没我的吩咐哪个都不许出府。”
侍从们闻言哗然,有个胆子大的开口结巴道:“正君,我家中还有亲人需回去照应呢。”
林正君砰的一声将茶盏盖下,“沈府花银子不是雇你们来当主子的,若不能听命就领了契走人,外头多的是人想进府来!”
那人不敢再吭声了。
侍从们哆哆嗦嗦听着林正君训完话,而後见他端着一碗汤笑意吟吟回屋子里,捏着汤勺喂到三娘子嘴边。
三娘子喜笑颜开的喝下,还摸了摸他的手。
入夜的时候二人早早吹了帐帘里的灯,约摸半个多时辰後见林正君又起来,在外间点起了盏小油灯,白石端了一木盆水和一碗汤进去。
清早起来,林正君依旧是不许人进去服侍,穿衣的时候两人蜜里调油,侍从隔着窗瞧见三娘子再林正君额头上捧着亲了亲才出门。
送走了三娘子,林正君面对他们陡然又换了一副脸色。